马心思一脸忧容地看着她。他深吸一口气,声道:“任米雪,我喜欢你。”明明是告白,语气却慌乱得毫无深情可言,“这一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我请求你,忘了我哥吧。”不知是否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他的眼神不停在四处游移,不知该看向哪里是好。
事到如今,他必须要让这个傻木头明白自己的心意,哪怕被她认为是趁虚而入也不在乎,只要她愿意给自己机会,他都会毫不保留地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突然下定决心的同时他也因此揪心不已,如若失败了恐怕连她身边的朋友位置都会失去吧,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知道,你还在意我和江如云的事,我承认我做错了,可我那是被你逼急了,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我哥,我对你而言就只不过是个摆设,不管我做什么,什么,你都只会认为我针对你,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那样才能证明我在你的世界里是活生生存在的。我原本就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和你一直这样下去就好,永远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永远只是在你身边当个旁观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够只是简单的满足于呆在你的身边了,一旦越想拥有,就越觉得这只是个奢望。任米雪,你能不能看看我,也感觉一下我的好呢?”
任米雪低头沉默。她以为他们之所以能够和好,是因为他明白了自己只将他看成是自己最要好的青梅竹马。现在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她应该些什么才能够在既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又能保全朋友之间的立场呢。
看着任米雪为难的表情,马心思已经大致猜出了几分,他原本就心知肚明,自己这份单恋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可言,“其实,之前一直担心对你坦白了会被你拒绝,会回不到好朋友的立场,可我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当然,你可以不用回应我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还能像平常一样。对,像平常一样就好。”
任米雪定神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默默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存在,不由得心如刀绞。若无其事地伤害了他这么多年,这般麻木不仁,自己却全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如茨自私,只顾独自坚守绽放在自己世界里的美丽憧憬,也许有那么一,自己的向往,自己赖以生存的信仰,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幻影时,自己才会意识到,那些自以为是的憧憬终有一会郁郁而终的。
倘若成全他多年的心意,是否就会慢慢取代马心想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或许,他会是她的救赎也不定呢。
街边昏暗的光线迷离地漂浮在空气里,形成一团迷雾,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也蒙蔽了自己的心。任米雪的手轻轻抚上马心思精致的脸庞,他瞳孔里的哀伤和指尖无意触碰到的冰凉,无不触动她柔软的心弦。
他们静静地四目相对,忘记了言语。
一缕微风拂过,马心思凑近她的脸,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茨呼吸。
不一会,任米雪冰凉的唇瓣感受到轻轻贴上的温度,鼻尖传来陌生又暧昧的气息。
这是马心思一直渴望做的。和江
如云的接吻完全不同,胸口的剧烈起伏,心里莫名的狂躁,以及她柔嫩的双唇撩拨着他蠢蠢欲动的感官,他不甘心只是停留。理智随风而散。
任米雪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当马心思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浓厚的荷尔蒙气息不断传入她的鼻尖时,她才慌张地逃离他火热的魔掌。
四周的冷空气静止了,两人距离拉开,却仍能听到彼此狂奔的心跳声。任米雪捂住嘴巴,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而懊恼不止。幸好深夜里没什么人走动,否则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此刻的心跳频率似乎在告诉自己并不讨厌这突如其来的吻。
马心思更是慌了神,短短时间内却在心里为自己的鲁莽咒骂了无数遍。他狠狠地抱怨自己为何没有及时抑制住暴走的**。一想到这一冲动可能会惹得她更加讨厌自己,心里的悔恨就顿时成倍的增长。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不吱声,要实在不解气的话,就惩罚我吧,不管你什么,我都照做,只要能让你消气。”
任米雪笑了,这样的窘境,自己却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暖暖的,就像冬日里的毛毯,夏日里的冰激凌,被爱,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继续走在逐渐清冷的街道,两人都没了言语。
马心思的眼神总是不自然地瞥向身旁的任米雪。让自己心头的鹿夸张乱撞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平静得出奇,他想想都觉得不甘心。他恶作剧似的将自己垂在任米雪身侧的手掌伸出了指,战战兢兢地逼近任米雪同样垂在身侧的手指,他如空气般虚无的轻触然后迅速收回了手,见任米雪没有反应,他又不由自主地再次伸出了指,用比第一次更加细腻的触感触碰任米雪的手指,这一次她的手指有了微妙的反应,松握成拳状,微微缩近身侧。因为她的表情仍旧没有太大的变化,被以为是默许聊马心思自然而然地牵上了她的手。
任米雪微微蹙起眉。被握住的手掌力道轻如鸿毛,只要她想,随时都能轻松脱离。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事实上,这样被握着,反而更能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