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阿庸选择不直面回应,“阿漓,你还记得辰时老伯让我与他一同去采药吗?”

    “记得,你们还抛下了我。”黑暗中,叶漓气鼓鼓的脸庞清晰可见。

    然而,她上一秒还不知这人欲以何为,下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哦!原来这个时候,你们就开始暗中计划好了,那为何不先告诉我?是如今不在叶宅,你就忘记仆人要对主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规矩了吗?还是看不起如今身子孱弱的我已经弱不禁风到不配得知真相了吗?”

    “那敢问小姐,阿庸可是小姐心爱之人?”

    不是她在怀疑吗?怎么又扯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也受了伤有些迷糊了,成婚一事她都还没回过神来呢。

    叶漓好不容易攒下了威风,阿庸的话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自然,自然是了。”

    “既是心爱之人,为何你今夜与老伯出谋划策之时,阿庸也不在场呢?”

    原来,他是在……质问今夜她不相告之事了?

    好啊!原来兜了半天,是想把话兜到这里来了。

    若她不选择承认此事是她没有与他商量的错,那他下次更可以这样照做下去。

    好在,她也知道他的心思,只不过,既然撬不开嘴,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

    “阿庸,你最近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原先我倒没发现你这小心思如此之多,现在全是领会到了,只不过,你选择隐瞒的事情,我会把你……亲到自己主动说出来,别忘记了,你家小姐可是那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呀!”

    阿庸原是神情淡漠,此刻听到一语惊人的话末,虽早已习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却也眉尾一颤,脊骨发凉。

    “而且,我就算问不出,也能确定一个事情,这么重要的东西却在你手上,你与那老头一定脱不了干系,与他脱不了干系自然多少也与妖魔有牵连。”

    阿漓说着,指尖爬移上他的脖颈,挑起了他的下巴,“准确来说……你,可能不是这里的人,你若不是阿庸……那你,会是谁呢?”

    女子忽浅忽深的声音传入耳道,阿庸的瞳孔瞬息放大,明明眼睛不断眨着尽显闪躲,却不敢移开她的目光,难以置信中敛紧了拳头,他希望,能以此镇定下来思索一番。

    小样!看我还治不了你!

    叶漓暗喜,问不出可她能往无厘头了猜呀!阿庸到底是凡人,虽是比起年纪相仿之人,他聪明与成熟许多,要不然,适才她也不会险些被带偏了,说明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但十年与百年的经历相比,见识终归还是少了,毕竟,见到三界的广阔,知人的渺小与庞大之后,定是不同的眼界,因此,他还是嫩了一些。

    阿庸惊慌之余,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眼前的人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既知无果之事而追问到底,是因为在乎真相,在乎公道,乘胜追击试问一顿,那可是她惯用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