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骆铁匠心烦气躁。
他拔出嘴里的旱烟杆子在边上的地上重重磕了几下,道:“就算要处理掉孩子,也不能弄盆水在屋里给淹死啊。”
“咱老骆家祖上,就没出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要是咱爹娘泉下有知,晓得你这样,棺材板都要气得掀过去!”骆铁匠道。
骆大娥呜呜的哭,道:“大哥,你别说了,我这不是也下不去手嘛,不然那水盆咋掉地上去了呢。”
“我要是当真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这孩子刚落地,我就掐死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骆大娥问。
骆铁匠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道理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大娥啊,那接下来你打算咋整啊?你就跟哥说实话吧!”骆铁匠问。
骆大娥道:“我也不晓得,我哪里能有啥主意啊?一切都是霞儿在做主啊。”
“那霞儿到底是啥意思呢?”骆铁匠又问。
骆大娥道:“霞儿在生孩子之前就跟我这放话了,有孩子没她,有她没孩子,两个只能留一个。”
骆铁匠皱眉,“霞儿这心,忒狠啊,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娘的!”
骆大娥道:“这孩子,我是真的下不去狠心弄死他,遭天谴啊。”
“大哥,你说这孩子送人咋样啊?”她问。
骆铁匠道:“送人,好歹能给孩子寻条活路。”
“就让周旺和小环去养,咋样?”他又问。
骆大娥摇头,“这不行,他们养了,那周家村那边就瞒不住了,还有霞儿,她是要我把孩子……”
骆大娥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还在给了周旺他们养,霞儿早晚晓得,到时候肯定得跟我这闹。”
“所以这孩子啊,必须得往远里送,最好送到邻县邻镇去。”骆大娥道。
“哎!”骆铁匠再次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