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福说到这儿,果真双手作了个揖,俯下腰身朝骆铁匠拜了一拜。
骆铁匠赶紧让到一旁。
不敢受这一拜。
这一夜压在心头的那些阴云,突然就没风给吹不见了。
满脑子都是马大福的那句:我妹子稀罕你……
桌子那边,马大福的声音再次传来。
“说完了第一桩,这第二桩呢,我是来为我妹子讨个公道的!”马大福接着道。
“啊?”
骆铁匠猛地抬起头来,迎上马大福那双愤怒的眼,骆铁匠又赶紧垂下头来。
马大福接着道:“我妹子稀罕你,那是一码事,她毕竟还年轻。”
“可骆大哥你千不该万不该顺水推舟就把我妹子的身子给占了啊!”马大福道。
“我妹子稀罕你,你要是也稀罕他,郎有情妾有意,我马大福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
“你说,你这、这叫啥事儿?”
“我妹子万一要是寡妇怀了身子,你让她咋还有脸活?”
马大福厉声质问着,满脸的责怪悲痛之色。
骆铁匠僵在原地,脸膛火辣辣的。
活了四十年,都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做事光明磊落。
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桌子那边,马大福还在那声色俱厉的数落骆铁匠。
骆铁匠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了。
他一咬牙,挺起了胸膛,也抬起眼来。
“马兄弟,啥都甭说了,是我做了对不住妹子的事,这个责任,我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