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也侧身在床边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听你口口声声提到那个花姐,还有你们情同姐妹,那你们认识的时间应该很久了吧?”杨若晴打听着。

    欢场的女子之间,一般不都是有着利益冲突的嘛?

    唯恐对方抢了自己的恩客,怎么芸娘跟花姐交情这么好?

    听到杨若晴的问,芸娘似乎猜到了杨若晴的想法。

    她暂放下手里的筷子,轻声道:“欢场里的女子,尔虞我诈的多,可是也有真感情。”

    “就好比我和花姐,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哦?那你说来听听。”杨若晴道,反正这会子也有空闲,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芸娘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整个人,开始沉浸在回忆中……

    “我打小就没爹,我娘拉扯着我和我哥哥长大。”

    “后来哥哥娶了个恶嫂子进门,是我们那一条街出了名的泼妇,嫂子一进门没两个月,就把我娘给活活气死了。”

    “我哥没本事,有嗜赌,输了钱家来不敢跟我嫂子说。”

    “后来债主找上门,他们没辙,就拿我抵债。”

    “债主家有个傻儿子,二十五岁还没娶亲,他们就把我给那傻儿子做童养媳,那一年,我才十岁。”

    “原本是说等我十四岁成年了,就圆房。”

    “可是有天夜里,我那个公公摸进了我屋里,要、要……”

    后面的话,芸娘说不下去。

    一双肩膀微微颤抖,许是气的,也许是怕的。

    杨若晴道:“我懂我懂,你接下往后说。”

    芸娘深吸了口气,暂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刚好我白日里做针线,把针线箩筐放在床里面。”

    “我摸到里面的一把剪刀,照着我公公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