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大队的大队部距离夏老太家也就五分钟路程,他们回大队是从村西头进的村,可以说回来的路上是路过大队部的。
也路过大队长家。像老夏家四房,是村西头往山坳中的拐角那边,虽然不路过,到距离大队部也都不远。
夏母与文婶子紧赶慢赶,在进去大队部门前追上了夏老太,就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跟着夏老太进了大队部里。
这个时间大队上干部,大队长,会计,小队长们都在田里劳作。只有上了年纪,不上工的刘书记在大队部坐镇。
一进门夏老太就叫嚷道,“书记,麻烦你把老夏家的男丁都叫到大队部。我不在家就去撬我家门,睡我家炕,这不是小事,这是欺负我一个老寡妇啊!
这事必须得要个说法,今个我把老夏家四房的借条都拿来了。都给我还钱,不还我就去告他们去。顺便让那五个跑我家住的小子蹲笆篱子去。
这事要不是有他们大人的允许,我是不信他们敢撬门入室的。爱萍说你当时也在场,这是你得给我做证。”
“温妹子,你消消气,这些个不争气的东西是该教训,他们也把你家门鼻子都给换新的了,拿的东西也都还回去了。不信你回家看看去,我帮你检查过的。
这一个大队住着,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几个小子还挺混不吝的,你家那个情况,咱能少和他们接触,还是少接触的好。”
这话暗示的也没错,一家住着三个女人,要是招惹上了报复他们家,可就不好了。
刘秉昆六十来岁了,还是个退伍回来的老兵。听说还参加过抗美援朝,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复员回家乡了。因为那时候不仅他心理上出了障碍,他的老母亲也得了重病,他家只留两个妹妹,他哪里放心!就做了复员回家了。也算是远近闻名的一个人物,在这山南县都能说的上话。
地位在那,年龄在那,所以叫夏老太一声‘温妹子’,还真是理所应当。他的一点提点也算是善意!
可这时候的夏老太可不想用交情说话,更因为他们家就三个女的,她才更想硬气。“书记,那好好的门换了门鼻子,你看过那多难看,多容易被二次撬嘛,还有家里那几个炕琴,换了锁鼻子,那像啥样?这些他们得陪我新的,不然我不依。
还有当年欠的钱,也应该还了,这次说什么也不好使......”
“温妹子....”刘书记有些听不下去了,老夏家那几户被盗了的事,还在村里是热乎的话题。现在要他们还当年那个钱,这不是要人命嘛!
看老书记又要打感情牌,夏老太怎么会依,这些人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想当事人的感受。
也不能因为怕别人报复他们,而委曲求全啊!她理解书记的意思,本想忽视过去,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哥啊,我们家孤儿寡母的,真不能什么事都当没有发生过,要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三天两头的给我来一出,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受得了几次这种憋屈。
我也不瞒你,我就想做个一劳永逸的事,备不住他们就是试探我的底线,如果今个我不立起来,明个他们更过份。这些我算是有经验了,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这没完没了的恶心玩意儿,更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事了了!
书记,你帮我把老夏家那四房,成年的男丁都叫来。这事得理出个章程来,不然我真怕我啥时候被他们气死啊!
你也知道,年轻点的时候,我和我家老五没少受他们的气,可都是亲兄弟,有啥事,能过且过。老五去了,你见他们对我的态度了,我这要不是自己立得起来,早就被饿死了,他们老夏家谁会管我们.....”
刘秉昆无奈的叹息,这事还是当事人来了再说吧!看了看手中的表,这事要扯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扯完。既然说不通,就趁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