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货郎一直朝她伸着手,岳芝芝抓了抓头发,确实打结了,有点扯头皮,认命地把手上擦头发的棉布给他,头发太长了,干了她就剪了。
“梳子在身上吗?”
赵货郎重新找了一块干布,往灶里添了一根柴火,让灶里的火更大些,然后让她到灶前坐着。
岳芝芝理所当然地摇头,“没有,用手洗的,你要梳子做什么?”
她洗头发从来都是手作梳子,一样洗得干净。
原来的岳芝芝的习惯是用梳子洗,而且洗个头发还有人帮洗,换了她,她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帮你把打结的头发给解开。”
赵货郎说,“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个梳子进来。”
他把干布垫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下的肩膀上。
“哦。”岳芝芝背对着灶口,凉飕飕地后背暖和了一点,她想,赵货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都穿上棉衣了,这湿头发一散下来,久了后背是真有点凉。
赵货郎很快拿着梳子回来了,不仅给她头发擦得半干,还用梳子帮她把打结的头发给解开了。
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不轻不重地力道,像是在给她按摩,烤着火暖洋洋的,驱散了身上的凉意,岳芝芝慢慢地感觉眼皮有点重。
于是很快赵货郎就看到岳芝芝黑乎乎的圆脑袋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的。
他手指探了探发梢,细细感受发根的湿润度,入手微凉。
如果头发少一点,去睡倒没什么问题。
但岳芝芝头发又长又多,头发干得慢,发尾容易干,发根不容易。
“芝芝,醒醒。”他在她头上叫了一声。
岳芝芝倒是很快醒过来了,不过显然困得迷瞪了,和人说话时,眼睛都睁不开了,“干了,我去睡觉了。”
“……你慢点。”看她困得路都走不好了,赵货郎没把那句“你头发还没干”说出口。
岳芝芝点点头,睁着一只眼睛看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全然不顾脚下,撞上了一旁的板凳,知道痛了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嘶~”
“唉~”赵货郎眼睁睁地看着,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