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无人纾解,赵乔自己弄了许久,半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越发受情欲焚烧而感到痛苦。他整个人浑身发红,汗流浃背,像是水洗过一样,一直被蛊虫折磨了大半夜方才消停。断云山后面又过来看了他一次,见人已经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悬着的心才略略放下来。
赵乔一大早醒过来后,觉得浑身疲乏,由内迸发的焦渴退去,只剩下一片颓然。
再见到断云山,赵乔冷不丁想到昨夜的情形,饶是他和断云山两小无猜一同长大,此时仍然不禁感到怯然。断云山对此没有说什么,他们用过早饭后,断云山又将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赵乔的身上有少许没有消去的暧昧痕迹,除此之外,胸前横着许多疤痕。
断云山问:“我见你胸口有伤,是怎么来的?”
赵乔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说:“该死的,林风扬和他那婆娘一起合伙欺负小景,我没办法,只能替他扛了。”
断云山忽的想到,此前在药庐得见林昱景,那孩子的外表虽然还显得年少,但谈吐心智早已有了睿智精明、深谋巧算的趋向。就算没有林风扬夫妇生事,赵乔在他身边若是要呆得舒服,想必也是不易。
断云山说:“我这里有祛疤的药,你拿去用。”
“不用了,省的回去被人发现了还要怀疑。”
听到这话,断云山愣了一下。沈缎锦年少时最是爱惜自己一身皮肉,稍微磕着碰着都要心疼许久,求断云山给他抓紧治好。他们之间生疏了许多年,他也变了很多,早已经不是原本那个骄傲恣意的人了。
断云山没再说什么,他放下号脉的手,问道:“上一次和这一次发作的契机是什么,你知道吗?”
赵乔感到很茫然,“是每隔两日便要发作?”
断云山道:“不是。这蛊和大部分淫蛊略有不同,不是按照既定的期限发作,似乎是有别的什么牵引才导致发作。”
赵乔思来想去,想不出缘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断云山道:“杀人你又不乐意。实在解不了的话,我记得你从前有一手下精通音律,如果你还能寻到此人,或许有用音律压制蛊虫的法子。”
赵乔想起以前的旧部,说:“万音坊……我没有令牌,现在还不宜现身。”他思忖了一会儿,决定道:“先找三色使。云山,我去趟魔教。”
断云山面上露出担忧,说:“你现在武艺不如往昔,我和你同去。”
赵乔知道此行冒险,然而断云山专精医理,同样不宜以身犯险。
旧时,断云山是沈缎锦短短三十年人生里,对他最好的人,为了他的事诸多操心。赵乔不忍心再将他拖下水,说:“不用,你在这儿继续帮我想法子,我去去便回。”赵乔宽慰他,“你不必担心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就算武功不行,脑子还是行的。”
赵乔再三保证之后,断云山才让他下山,他说:“就算找不到人或者拿不到方子也没什么,我去给你把那侍卫抓回来,药成傻子绑在你身边。”
赵乔让他说得心里打了个哆嗦,幸好断云山不知道那人是林昱景,否则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摆了摆手,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赵乔辞别断云山后,日夜兼程赶路到魔教。庆幸的是,这几天里只遇到一次蛊虫发作的情况,他咬牙硬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