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说的不是实话?”那女子还说着,语调却不免低下来,江大妮端着碗走出来,女子连忙喊道,“娘,你看老三一回来就瞪我呢!”
“你们俩打小就不对付,这一回来就跟狗见羊一样,都是大人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江大妮将碗搁下,一看蓝桉手中那么多东西,“怎么还买被子,屋子里还有床被子,不过这棉花好……”她正想接过来,蓝桉避开,“我屋里被子又脏又破,这是买来替换的。”
“哪里就破了,怎么就盖不得?以前也没这些矫情毛病。你爹前儿还念叨被子太薄,哎哟,咱们是没那命。”江大妮又开始了。
“娘要觉得我屋里那被子还行,尽管拿去。搭在被子上边也行,再不济做个褥子都能暖和。”蓝桉示意宣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三儿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己盖着新被子,让爹娘盖破被子!”
“二姐要是有良心尽管自己给爹娘买,我现在就这点儿能耐,难不成要冻死我和我媳妇儿来表示孝顺?”蓝桉倒了杯水,又递了一杯给宣景。
“我……”蓝花哽了一句,还没说话旁边看戏的江雪梅就说道,“二妹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回娘家只有拿东西的,哪有可能给爹娘添置东西。”她可早看不惯这小姑子了。
“大嫂说话可要讲理,上次我给爹娘买的布料,上上次买的罐头……”
“还好意思说出口呢,那布料一股子霉味儿,还被虫蛀过,做衣裳不行,做抹布还不吸水;那罐头还有两日就到期,吃了娘还拉了一天肚子。二妹每次提回来的东西都还真是用心了。”
“我让你胡说八道!”蓝花就要上手,江雪梅快速躲在江大妮身后,“娘诶,这是被我戳破了想要我的命啊,可怜我肚子里还揣着你们江家的种,可怜哦,孤儿寡母受你们一家子磋磨。”
江大妮连忙拦着,“行了,吵嚷两句就算了,怎么还动上手了?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娘,我那婆母要办五十生日酒,我这是请你们吃酒呢。”蓝花顺着台阶下。
“你那婆母不是四月生,这才三月出头,这么早就计划着请客?”
“娘,这办酒席是定下的事儿,可这开春青黄不接的,亮声又拿着点儿死工资,一家老小用了着实存不下来钱,这不今儿我小姑子在街上瞧着三儿买了许多的东西,回去就和我婆母说咱们家发财了,他们让我回来借一些。”
“我说呢,这不就是要借钱吗。”江雪梅又开始说话。
“孩子都哭老半天了,你赶紧进屋哄去吧。”再说话一会儿真得打起来。
“娘,您可别想着偷偷补贴小姑子,爹现在让我管着家用,要是一会儿钱对不上,我可不好交代。”江雪梅哪儿能看不出她在支开她,说了一句就进了屋,反正这些钱都是她的,谁也别想动。
“娘,她什么意思,家里现在怎么让她管账了,爹是怎么想的?”大嫂那扣门性子,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拿。
“都是你爹定的,你问他去。”江大妮还一肚子火气呢。
“娘,这可不行啊。”蓝花有心出主意,一抬眼就看到蓝桉和宣景在桌边喝水,这两人难不成当成看戏了,看她们笑话呢。
可不是,宣景觉得这些人可比宫里边端着的嫔妃有意思多了。蓝花见这边拿不出钱来,看向蓝桉,“老三既然赚了钱,那借一些给姐姐总行吧?”
“没有,不借!”蓝桉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