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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这是殷久醒来的第一个感觉。马不停蹄地赶了几百里路后,又为了几间客房耗费了许多精力诊治一个病重将死的病人,回到屋子之后倒头就睡,现在胃里早就是空空如也。
“小姐,您醒了啊。”这时蔽雪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铜盆以供殷久洗漱。殷久在蔽雪的伺候下换了一身黑裙,束好发髻之后坐在了外间的桌前。
桌上早已有祁蒲他们准备好的早点,因为出门在外一切只得从简,她们的早饭只有一笼水晶虾饺,一盘白灼秋葵连带着一锅皮蛋瘦肉粥。
虽然菜色十分简单,不过那晶莹剔透的面皮包裹着红红的虾仁,清脆的秋葵衬着深褐色的酱汁让人食指大动,粥也熬得稠稠的。殷久一连用了三四个虾饺外加两碗粥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那个……殷姑娘,您现在方便去看看我们将军吗?”祁蒲的脸小心翼翼的从门外探了进来,这都已经快到午时了,若不是军师大人吩咐不准去打扰殷姑娘,那个冷脸的惊蛰也守在门口的话,他早就冲进来了。
“蔽雪你去看看。”殷久结果蔽雪递来的帕子轻轻拭了一下唇边并不存在的油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慢悠悠地品起茶来,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是。”蔽雪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临走时顺便还拉走了探头探脑的祁蒲,贴心的关上了殷久的房门。
这点小事哪还用得着宫主出马,她就够了。蔽雪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几日奔波与辛劳让她忘记了许多不好的情感,圣人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才走了一千多里她便开阔了不少眼界。
“哎哎,你能行吗?”祁蒲被蔽雪一路拖着走,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要是身高再高一点儿就可以将他提着走了。
“哼。”蔽雪冲着祁蒲翻了个白眼,居然还敢嫌弃她!
“哎呀,你们这都请来了大夫还叫我干什么。”来到那个将军所居的屋子里,已经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看那身装扮应该也是一个医者。蔽雪有些不开心的叫了出来,这是不信任她们吗?
“姑娘莫恼、莫恼,老夫是先前接到消息如今才赶到,并没有不信任姑娘的意思。说来真是惭愧,没想到姑娘这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医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那老头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和蔼地笑了,并没有蔽雪常见的一些有些名气的医者就一副瞧不起人的做派。心里顿时就对这老头有了许多的好感。
听他的话就知道,这老头怕是以为是她救活了这将军吧。
“老人家夸的是我家小姐,婢子可没这么大的能耐。”蔽雪脸上也挂着笑容,夸她家宫主也就是夸她,与有荣焉嘛。
“哦?不知贵主……”
“嘿嘿,那个我家小姐累坏了,还在房间休息。”蔽雪当然不会拆自己主子的台,她家小姐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多做任何事,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说白了就是有点那个,嗯,懒。
二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蔽雪没忘记自家宫主的吩咐,走到床边去看那将军。触手脉象平稳,稍微有些弱,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伤了的元气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而且体温也很正常,醒来之后稍加休养便能好。
宫主真是厉害,一夜之间一个濒死的病人便能恢复到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蔽雪对自家宫主的崇拜又多了一层。
“用药休养就好了。”
闻言,那老头也赞同的微微点了点头,他可是前任的太医院院首,胡琼末,只因与这床上躺着的人是忘年之交,而且这个年轻人可是圣上亲封的云启候,兼任护国大将军,此次从北疆归朝领赏,想要回自己家乡看看才绕道云州,没想到却碰上了杀手,幸而运气极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不出世的神医,不然等他这把老骨头从京城赶来都已经回天乏术了。
“我家小姐说,醒来后除了按时服药之外,还要卧床休息半月,不可多用补药,清淡饮食即可。”蔽雪将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地详细告诉祁蒲,她家宫主做事一向有始有终,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要是不听话自己作死,那么她们可是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