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蓦地揭开那个包藏心中、不再完美幸福的结局，蛇郎君只得失笑，可清泪早已滑下双颊。
「我本就是长生的幻，没法陪着甯儿过完人类的一生……」
「所以就把你妻子拱手让人，自己再一声不响地离开村子？」似乎觉得可笑，她的薄唇掀开一丝冰凉的缝，「真是愚蠢。」
「虽然甯儿在松开我手的那时，大概早就察觉了，但我还是想守着这秘密。」长吐出一口气，他勉强撑起上半身，直直对上那双极浅的冰蓝眼珠。
「就像你一样。」
凌的瞳仁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嘴角维持水平线。蛇郎君不由得蹙眉，见识过无数人心的他在这一瞬间，竟无法辨认出那其中含着的是惶恐、抑或愉悦。
「熙，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盯着他半晌，她以极轻的嗓音应道，似是雨点落地似的几不可闻，却掺着寒意。
「我的秘密，你是打探不起的。」
忽地闷哼一声，蛇郎君双眼异光闪过，五指化作尖刀朝她划去。只见凌仅是轻抬素手，三枚冰片当头砸下，重重钉上他的双手与蛇尾。
暗sEW渍汩汩淌出，於池水中一朵朵地晕散成花。疼痛似乎拉回了些许意识，蛇郎君睁大h眼，嘶声喘息着。
「求你了……在我尚有理智之时、快快除去我这妖孽……」
「真是只心软的幻。」叹了声，凌伸手撩开他的左颈，眯眼注视着那只小小紫蝶，见它散着的光芒一跳一跳的，像是脉搏一般，「下这咒印的，又是何人？」
「记不得了……」他只觉那蝶每搏动一次，脑海中的伤疤便会鲜明一分，「只记得是个黑衣的男人，带着黑面具……」
沉默了两三秒，凌面sE不变，细眉却是轻轻蹙起。
「你认识麽？」雷纳不禁出声问道。见她有些Y霾的神情，他直觉对方并非一枚简单的小角sE。」
「秘密。」回答得倒是乾脆，凌俯下身来，纤长食指g起垂在蛇郎君颈间的金链，「为了除妖方便，这千年修炼，我就拿走了。」
「啪」的轻响，链子应声断开，殷红似血的玉石就这麽被她攒在手心里。
去了修炼，蛇郎君的身上滑过一道闪光，在下一秒缩成了一尾小青蛇，覆着的碧鳞颜sE依旧，可大小却是连小指指甲都不及。
小蛇双目低垂，消了一身庞大的戾气，他现下瞧起来便只是条普通的蛇儿，连要张口咬人的气力都不足。
「对不住了。」低喃了声，凌单手提起剑，扬高便要斩下，却被一声水灵清脆的惊喊给y生生止住了动作。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