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知晓眼下是要表忠心,惶然俯身:“奴才何德何能!只愿嫔君能赐奴才服侍的机会。”
钰嫔见他上道,轻笑一声。
抱香阁确实不缺奴才,但此时从青的投诚满足了钰嫔得势的虚荣,而他所说的面相术也勾起了钰嫔的兴趣,左右不过件小事,便顺水推舟应下。
钰嫔正得宠,讨要一个末等侍从自然无人拦阻,和内务府打声招呼,等令牌下来,从青才算正式入抱香阁。
待热闹一日结束,夜深时钰嫔终于静心,又将从青投诚之事拉出来咀嚼几番。
宫中侍从地位低微,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被巴结的嫔君们对此事司空见惯,但被背叛的人却嫉恨难安,总要闹出些波折来。
今天这事却没听闻什么动静。
又想到从青有那等助人争宠的手段,想出头也不是难事,何必一个劲往他抱香阁内钻。
围猎在即,钰嫔好不容易等来出头之日,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是谨慎万分,不愿出半点差错,便派人去打听。
消息灵通的侍从很快探知到望月斋的情况,将祁燕的身份境遇报上。
被厌弃的祁家,被送进宫中偿罪的祁家嫡子,即使钰嫔不关注朝野,也对祁家的处境有所耳闻,当下便知为何从青想另寻良木而栖。
有这么个明摆着被打入冷宫的主子,纵然侍从有千般手段,也无法奏效。
思及此,钰嫔总算对从青放下戒心,但接着被派去望月斋探查情况的另一侍从回来了,神色恍惚,举措冒失。
钰嫔皱了皱眉,呵斥道:“惶惶躁躁,像什么样!”
那侍从回过神,慌忙俯身告饶:“主子息怒……”
无人知晓他在月下见到了何等神仙人物,那人超脱尘俗的气度摄人心魂,在他所见过的各色美人中,竟无一人堪比,连号称国色天香的皇贵君在他眼前怕也落了俗。
这等人物……宫中竟有这等人物,却无人知晓……女皇竟然从未宠幸过这样的仙人么……就算主子能通过面相术改善容貌……又有何用?
钰嫔脸色骤然铁青。
侍从倏然心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将心中所想说出口了,当即惊慌跪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钰嫔黑着脸,忍怒道:“怎么回事,给本宫说清楚!”
侍从浑身一抖,当即将自己方才所见一一告知。
钰嫔听完,脸色又变得怪异:“你说那男子比皇贵君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