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夜很沉很沉,像是烧了很久的锅底,轻轻一触,灰飞落落。
那晚的安琪也很脆弱,好像很久以来在锅里煎熬着的是她,她忽然懂得了,也从此坠落了。
麦建钢紧紧的抱着安琪,直到两人的体温传导的一致,安琪才冷静了下来。
“小麦,决赛的时候,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还是会让他”安琪问的比赛,却实际还是关于爱情。
“这个我们谈过。全力以赴,来一场真正的对决。”
“小麦,为什么我突然不相信你了。”
一滴泪从安琪的眼角缓缓滑落,她从未感觉对自己如此失望过。
你肯定会为他着想,哪怕输掉冠军也在所不惜,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做出多大的妥协甚至牺牲,谁又知道呢。安琪这样想着。
“安琪,这也是美的啊,你应该觉得这是美好的事情啊,爱情,给予了它应有的尊重,天下熙熙,给予尊重多难啊。”
安琪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浑身颤抖,“小麦,我的心好痛,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小麦,救我救我”
麦建钢也被红绳扼住了脉搏,她曾经无数次希望,每当她有这种被扼住脉搏的感觉,红绳都能化作刀剑,一刀了之。
如今,她有了安琪,她紧紧的抱住她,这样她也能紧紧的抱住自己,黑夜里,恍惚的灯光下两个人仿佛嵌入了对方的骨肉,影子成了一个人。
那晚,麦建钢和安琪都作了相同的梦,梦里闪回着无数个场景,有人嘶吼,有人落泪,两人睡得疲惫,醒来浑身是汗。
“哈哈哈,你活该,你活该”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女生叫这样的名字,这以后是把你分作男生组还是女生组都有些难为了”
“我喜欢你我不懂,但是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我控制不住大脑不去想你,你好像在我身上安装了开关,只有开,没有关”
“你就像我精心布的一局棋,我能不喜欢吗但是棋盘只有一副,那局棋虽然美,但是赢不了,我不得不放弃”
“我多想能够一瞬间长大”
梦里人影闪烁模糊,声音刺耳回荡。
“郝教授,数据异常,您看看。”
郝教授对着屏幕上思杵着,她的双手渐渐颤抖了起来,眼眶也红润了。“小麦的生命体征正常吗”
“是正常的,教授,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