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弟子这是勤奋刻苦,心性也是读书人中难得的......我家的就不能比了,你们家的年纪都还小,我家的今年已经十四了,也是于昨日才读完了四书......”
“诶,我家的更不能提,虽说记忆力好,读到了五经,但人浮躁,也只是粗读了一遍,很多内容都没吃透,还需后面慢慢雕琢......”
“......”
诸葛云疏听着这些夫子们另类的炫耀,不由嘴角一抽,她看了眼武台上其他弟子,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尴尬。
这时,王怡把张皓挤到一边去,挪到她身旁,微微低头耳语道:“你别听这些夫子的话,真真假假,也就各占一半,他们这么说,真实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轻敌,切不可掉以轻心。”
诸葛云疏点了点头,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她上辈子也就白活了二十多年。
这些夫子明面上炫耀自家的优秀弟子,实则是为了打探其他镇学各学子的读书进度。
毕竟,后面还要一同竞争郡学那三个特殊名额。
为了这个,他们也不会说出自家弟子的真实水平。
诸葛云疏看着其他两家镇学夫子讨论的热火朝天,而自己夫子却坐在那里游离在外。
不出意外,要有夫子坐不住了。
“王兄,你家的三位弟子读到哪了?”秦霜玉前面的夫子笑着问。
他觉得云水镇镇学这位王兄很怪,从不会主动搭理他们,虽然只接触那么几次,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
这位夫子话音一落,其他人连忙竖起耳朵。
王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最近,才接触五经。”
没毛病,确实是最近才学,他还不至于说谎。
其他镇学夫子及其弟子一听,立即松了口气。
按照他们的语言艺术,说话留一步,既然说是‘才接触’,那估计最多就读完了《周易》。
而此时,秦霜玉眼神复杂地看着诸葛云疏。
她可不信云水镇镇学夫子的话,要知道,在县学联谊那次,她与诸葛云疏比试诗词接龙,此人接诗,从不带犹豫,其中还有一些她没听说过的。
回来后,她把记忆中没听过的诗词写下来,一一去藏书阁查阅,发现不少是五经里的内容,甚至还有出自《离骚》这样的长篇抒情诗歌。
还有一些她怎么都查不到,去问夫子,夫子同样摇头称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