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按捺住性子,道:“我父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当初结婚时就跟舒友约定请二老一起住,顺便照顾他俩;多年来是有些小磨小擦,也是正常的;有不同意见,如你所说家庭内部可以商量,没必要动不动离家出走。人到中年,不能凡事都任着自己,更应该从大局考虑。”
“如果没法商量呢?”
“商量……就是双方妥协的过程。”
方晟似笑非笑:“从结婚到现在,舒友恐怕已经退到悬崖边缘,没有妥协空间了。”
蔡幸幸面色一整:“这话是你的想法,还是舒友的意思?”
“昨晚我跟舒友通过电话……”
“什么?昨天我打了一整天始终关机!”
“可能被加了黑名单吧,具体不太清楚,”方晟道,“舒友情绪很糟糕,很低落,觉得在家里没地位、没话语权,跟保姆差不多……”
“这是什么话!”蔡幸幸跳了起来,“舒友怎能打这样不恰当的比喻?他平时在家不过就是做做饭,陪我爸洗洗澡什么的,又不是从早忙到晚……”
“这样行不行,下周六、周日两天你也在家把舒友做的事做一遍,体验一下。”
蔡幸幸道:“我已体验过了,是有点辛苦,所以我也在考虑可行的办法,比如再找位男保姆等等,但得做通我爸的思想工作,总之需要时间来缓冲啊。”
“我又要替舒友问了,万一你父亲思想不通怎么办?”
“对,前天晚上舒友这样问过,当时我没反应过来,事后想想怎么会呢?一家人有啥不能商量的?”
方晟道:“舒友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究竟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好不好!”蔡幸幸又欲发作。
“幸幸啊,我绕来绕去你还没听懂?直说吧,舒友不想跟你父母亲一起住,要求分开!”
蔡幸幸又跳起来:“不可能!婚前就说好的……”
方晟截口道:“舒友说他有反悔的权利,要么跟你父母亲分开住,要么跟你分开住——就是分居!”
到底是做一把手的,遇到大事反而有静气,蔡幸幸冷静下来,一动不动思考了两三分钟,然后道:
“不行,这事儿不能由你在中间转来转去,我要跟舒友当面说!”
方晟道:“你以为我愿意当传话筒?告诉你,天底下就舒友跟我有这个交情!他说了,你或者跟我谈,或者跟他的律师谈,在问题得不到解决前,绝对不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