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帮贼婆娘!怎不多给自己留几条退路呢?这不摆明了将咱俩往火坑里推么?”听完我差点被气昏过去。木樨花见我脸色越来越差,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究竟还有多少隐瞒已不可知,咱们被唆使混入莉莉丝,恐怕很难有命活到华宵之夜的到来。
“这些与我们无关,那是加入姐妹会之前的事。”黄瓜将脖子一梗,嘟囔道:“所以大长老才要召唤魔将贝巴因,夺取无计其数的华盖,让我们变得和她一样刀枪不入呢。”
“你是说华盖?”我心头一凛,听出弦外之音,忙拖过她问:“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不太清楚,咱俩只是听别人提起过。”木樨花急忙扯她衣角,俩人相互交换眼色,很快绕开这个话题,问:“如果现在去偷袭锅铲的家,那么一来陷阱岂不就白设了么?”
“怎会白费气力?抢出露西后,别人能放过咱们吗?恐怕锅子党晚上都定好地点通宵开Party了!”我知道问也是白问,那是她们的核心秘密,在认可我们前是撬不开嘴的,所以也不再多言。就这样我们仨回到厂房背后的水塘前,又动了一番手脚,直至天竺菊翻墙出来。
沿途我将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告知了天竺菊,她听完也差点昏厥在地,就这般众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大路前,刚一窜出我就被她拖回墙角,天竺菊向我们仨做了个噤声,指了指女装店。有辆沙漠迷彩的皮卡停在破店门前,几名壮汉正与里头的流萤在说话,木樨花只探了探头,神色立即颓唐下来,她说人堆里穿红汗衫的就是锅铲,这些人出现在此,表明住所被抄了。
“还好东西全背在身上,趁他们仍没进屋,偷偷将马带出来!”我一挥手,招呼众人跟上,拐过几个弯绕到破楼后门,将停在小巷里的马解开。正待牵走之际,黄瓜的手机响了。
“怎么回事?时间到点了,你们倒底来不来谈判?别跟老子耍鬼点子,十分钟后还不到,交易就取消,你们等着领尸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嗓门大到五米开外的我也能听见。恰在此时,地下室的门被壮汉们一脚踹开,所谓的锅铲从侧窗望出去,正巧与木樨花对上了眼,他大吼一声,飞甩过来一把扳手,顿时将玻璃砸得稀烂。
“摸底不成反被摸,这些大老粗一点都不傻,许是咱们在厂门前徘徊被他们发现了!”
我悲叹一声,跨上黄马跟随众人狂奔,在皮卡围堵前,一口气窜出五条街外,扎进电影院背后深巷内,预备打个时间差破门而入将番茄劫走。哪知到了后院,天竺菊扫了几眼,苦着脸说屋里还留着两个壮汉,他们手里端着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仅如此,露西人被反铐在盥洗室水管上,想带她出来不是爬个窗那么简单,只能凭本事硬闯!
“没法活了,这些东西怕是留不住了!”我只得打开包翻出玻璃泡,提给天竺菊两只,要她破门之后立即甩出,然后别吝惜随身带着的狼咬、散物以及阴削,尽情往他们身上招呼,而我则去爬窗,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镣铐,与她们前后夹攻,随后快速奔逃。
只听得一声巨响,屋内各种噼噼啪啪的噪音四起,三人率先发起了攻击。壮汉们没料到女人们会那么有种,端起喷子冲进起居室,一时间木屑纷飞,白光频闪。我趁着这个大好时机翻窗滑进卫生间,快步来到露西身旁。她或许从昨天起就滴水未进,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见面时已发不出声。三下五除二我解开铐子,露西立即趴倒在马桶前大口掬水喝,待到缓过神来,一把抱住我胳臂嚎啕大哭起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姐姐。这些混蛋每个人都把我上了一遍,你要为我报仇啊!”
“我说过当你的姐姐,怎会一声不吭离你而去呢?仇,当然要报!”我眼睛一红,架起她踹开破门,当来到起居室前,战斗已经结束。两名壮汉当头正中雷鸟,被震了个七荤八素,让随即冲进来的三人连打带踹,迅速解除战斗力,像滩烂泥歪倒在地毯上。当见到衣衫褴褛,浑身青紫的露西,木樨花目露凶光,抓起地上的喷子就打算往活人身上招呼!
“你莫不是疯了?杀了他们你就得去坐牢,没个四十年别想出来!这样值得吗?”我飞扑上前,将这个傻妞撞翻在地,预备夺走她的枪,木樨花手指扣在扳机上,争抢之间霰弹仍是出了膛,将一只水晶吊灯击成碎片!与此同时,巨大的噪响为追击而来的贼众指明方向。锅铲见自己老窝被端了那还了得,召集同伙狂奔而来。
“都怨你,偏来夺枪,将最后一颗子弹打没了!”木樨花发了疯般四处倒腾,想要找出对方将子弹都藏哪了。我见情势危急,全部人想从盥洗室爬窗出去已无可能,只得作困兽斗。
“一颗子弹又能作得了什么!你立即爬窗出去,将马带着跑,别给他们找到全部射杀了!”我将傻妞推了出去,抓起两把喷子在楼梯扶手上砸烂,随后拖着黄瓜和天竺菊上了二楼。梯道这种极度狭窄的空间里,如果善用得巧妙,足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沿用过去破窑大战时的幼狮军团战术,将这六人干翻吧。”此话一说,杀心顿起,天竺菊自是心领神会,而黄瓜和露西则显得很是茫然,我没空详细说与她们知道,开始将过道内的各种矮柜、小沙发堆到楼栏两旁,同时拉开包链,任俩人自取,只待贼众蜂拥而来。
这群莽汉闯进正厅,扶起负伤的同伙退出大门,急急去看甩在地上的喷子,已被我砸了个稀烂,只得返身回去厨房,找来剔骨刀、榔头和短柄斧,倒提着站在楼下,开始了一轮轮喊话。不知为何,带头的锅铲嗓门虽然很大,但显得十分气虚,他似乎很惧怕我们拆了他的家,嚎叫着说我们已被包围,立即丢了武器下来投降,咱们还能有离开的机会。
“我去你妈的,懂什么叫人质吗?将咱们的姑娘折磨了一夜,你也配来谈条件?要打就打,少他妈废话!”话音刚落,我一脚将矮橱蹬下楼去,瞬间撂倒一大堆,锅子党见威胁没用,开始挥舞着屠刀上楼来!天竺菊发一声喊,从露西手中夺过两颗狼咬,劈头盖脸抛掷下去,顿时数股黄烟腾起,那种胜过狐狸臭屁百倍的怪味立即驱散了人群,贼众们知道这回遇上的不再是蛮干的傻妞,而是有些门道的人,开始掏出手机喊人。
我朝过道窗扬扬手,要黄瓜架着番茄去观察底下,倘若没人候着就从速下去,以下时间的局面不是她们能够应付的。两个小妞本已心怯,应了一声后开始过去,哪知刚挪到窗前,闻听侧室内有杂音,当推门进去,便见得一个妇人正紧紧抱着个婴儿,龟缩在床下。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不敢强攻的原因。”此刻我真正该做的,是劫持这对母子下去,然后喊来驾马而去的木樨花回到正门接应。可真要叫我干这种勾当,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