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担心睡觉到一半，会有人敲门，砸窗，逼着要钱，还有人在家门口泼屎，闻着恶臭入睡。
比起那样的日子，如今能安稳睡觉，真是太好了。
一早，沈玉荞早早起身，想来沈玉芙房中伺候，这可让春芽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沈玉荞竟然说要报答大姐姐。
沈玉芙看着送沈玉荞端水进来，还有些诧异，也有些心疼，忙假意呵斥春芽，道，“春芽，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四小姐端水伺候我。”
春芽当即明白过来，立马去接过沈玉荞手里的水盆，忙道，“四小姐，您别为难我，这些事我做就成了。”
沈玉荞微微不安，踌躇在原地，紧张不安的看着沈玉芙，“大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什么，我知道我父亲闯了祸，这些钱，是天大的数目，这钱，就是我做牛做马几辈子都未必还得清，我谢谢大姐姐。”
沈玉芙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让下人都出去，朝她招招手，让她上前来。
沈玉荞随后小步小步上前，有些紧张的站在沈玉芙跟前，眼神询问她这样站着可以吗？
可真是足够小心可怜了。
沈玉芙拉着她的手，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甲剪得秃秃的，指甲里头还是有些黑黢黢的，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掌心和指腹竟都是茧子。
沈吴氏之前可是很在乎两个女儿的教养，虽然她也没什么见识，但跟着去接触那些贵妇，见识增长不少，也知道对两个女儿要教读书识字，也想让女儿学学琴棋书画这些的。
就是再不济，也是将两个女儿养的娇滴滴的，如今弄成这样，难怪沈吴氏心痛，放下身段求人了。
再看看她的手腕，沈玉芙心头一惊，缓缓拉起她的袖子，也有不少伤，不过都些很小的伤，不算严重。
“这些日子，你们怎么过来的？”沈玉芙惊讶问。
“刚出去的时候，父亲就抢我们的钱去赌了，一开始不给，父亲打母亲，母亲还是不给，他就打我，母亲这才不得已给钱，之后每次他都打我，逼迫母亲给钱，最后确实没钱了，他才不打我了，为了生活，我们只能去给人浆洗衣服，做绣活，给人缝补衣裳，我手脚笨，缝坏了衣裳给人送去，有时候也会被人打一下出气，他们知道我们是从将军分出去的，也因为父亲而看不起我们，时常戏弄我们。”
沈玉荞说着，忍不住抽泣。
“老太太不是时常派人去接济你们嘛？”沈玉芙好奇问。
就算钱被拿走了，派去的下人也不能看着她们母女被这么欺负吧。
沈玉荞撇撇嘴，“老太太派人去只关心我父亲的行踪，哪里管我们死活。”
倒也对，老太太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儿子。
哪里会记挂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