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神色淡定,义正言辞:“皇上离宫,昊王私闯后宫本,害得虞贵嫔一尸两命,本就犯下大罪,现下又污蔑本宫,罪上加罪。皇后病逝,太后您贵为后宫之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欺我们至此?”

    太后盯着沈贵妃不语。

    沈贵妃再次施压:“皇上离宫前拜托臣妾守好后宫,今日若臣妾率先赶来,定会阻止昊王如此胡闹,酿成大祸。可叹臣妾来晚一步!按规定臣妾应当立刻关押昊王,等待皇上回宫发落。

    但太后您老人家既然亲临,臣妾总不能越过太后您行权。臣妾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皇上真要怪罪下来,臣妾也只能如实禀告了。可怜皇上那还未出生的小皇子呀.......”

    “虞贵嫔腹中胎儿还未成型吧,沈贵妃怎的就一口咬定是个小皇子?”安澜打断质疑。

    “是小公主就活该腹死胎中吗,长公主也是女子,怎的就如此狠心?”沈贵妃讥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澜不想同沈贵妃做口舌之争,转向太后,“母后,芊洛和芸萱被丰德泽掳走,我们应尽快寻......”

    “长公主慎言!”沈贵妃厉声打断,“你有证据证明是德王抓了她二人吗?昊王污蔑我德儿,长公主污蔑本宫,还真是一丘之貉,难怪你二人如此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说完,她转向太后,神色严肃道:“太后您一直教导我们长幼有序,尊卑不可亵渎,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们胡闹下去?太后您老人家就不怕群臣再次抗议长公主和昊王恃宠若骄、目无尊长、谋害皇室子孙吗?不怕天下百姓......”

    太后听不下去了。

    安澜名声一直不好,再加上一两个那简直是要命;丰玉砌嘛,皇上一直想扶持他继位,却是碍于他名声不好,一直遭到朝中大臣反对。还指着他为裴家女子夺得后位呢,不能再污上加污了......

    “都住嘴!”太后一声令下喝止了这场闹剧,命人将丰玉砌暂且关押在宫中,责令安澜领着才走过来的苏长风尽快离开后宫。

    安澜和丰玉砌不服,太后和沈贵妃充分展现了后宫之主的力量,招来了大批看守皇宫的铁甲卫。

    眼见着安澜和丰玉砌被铁甲卫分别送走,太后是既担心裴芊洛的安危,又对虞贵嫔之死心存蹊跷,虽然头疼体虚,却还是不顾身边嬷嬷地劝阻,强忍留下来去往虞贵嫔所在的房内查看情况。

    沈贵妃动的手脚,自是不会离去,全程陪同。

    太后瞥了一眼床上已死的虞贵嫔,唤来太医询问情况。太医回答得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太后命令再寻一位太医过来。

    沈贵妃不悦,不再如从前一般伪装,直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询问太后是否怀疑是她动了手脚?

    太后开始还装一装,解释只是想把事情调查得更清楚,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沈贵妃不等太后说完,直接讽刺太后现下知道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了,方才干什么去了?

    太后听她这话,脸色骤冷,反击沈贵妃这番阻止的做派,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迹。

    沈贵妃毫不畏惧,轻蔑地笑着再次讥讽太后想要守护裴家女子世代为后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面,狠狠争锋相论了一番,太后被刺激得头疼加剧,面色惨白、咳嗽不止,终是败下阵来,被嬷嬷们劝说着搀扶回了福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