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冠五这才摆了摆手,对冯保平说:“这个事儿真不怨我,王春山胡言乱语,让人家抓住了把柄,我有什么办法?”
“那……那……你是不是把他活埋了?”冯保平气呼呼地问。
徐冠五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个王春山是自找其祸。”
冯保平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徐冠五,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少年时代,他还和自己夏天钻一个蚊帐,在田里一块儿捉蝈蝈,逮蛐蛐,养鸽子,吹树叶,冬天睡一个火炕,在一块儿堆雪人,打雪仗,扣麻雀,追野兔,多么幸福亲密,两小无猜的闺蜜呀……可是现在,这还是过去那个徐冠五吗?怎么自己一点儿也不认识他了呢?
冯保平恨恨地说道:“从此,我和你的兄弟情谊一刀两断。”然后就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屋里。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冯保平摆上了王春山的灵位,烧上了香,对他祭拜了一阵子,然后说:“春山兄弟呀,你和我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有些人虽然沾亲带故,从小在一块儿长大,小时候亲密无间,两小无猜,但是大了以后怎么就变了味了呢?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这是成长环境不一样,思想不一样,信仰不一样啊!我痛恨那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家伙,而敬仰对自己的兄弟忠心不二,坦诚相待的弟兄们。虽然我俩人间不能再待在一起了,但是希望到了阴间,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是兄弟们。
我的春山兄弟,你等着,你未完成的事业,我一定要坚决替你完成。”
说完,冯保平又对着王春山的牌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后来冯保平通过薛金才才了解到,王春山牺牲的经过:
冯保平大病回家以后,王春山就数次顶撞牛玉枢,想希望通过自已和冯保平的关系,博得徐冠五的支持,而挤走牛玉枢,控制住政工处。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使得徐冠五、牛玉枢等人更加快了杀害王春山的步伐。
王春山被害的那天夜里,小北风忽忽地刮着,天气阴沉得相当的厉害。牛玉枢凶相毕露,亲自带领着几个士兵,打开了王春山的屋门。
王春山从睡梦中惊醒,大骂牛玉枢是汉奸卖国贼。几个士兵就用毛巾堵住了王春山的嘴,然后将他拖到了一家农户的地窖井子边上,几个士兵要把他推下去,牛玉枢摆了摆手,士兵停止了行刑。
牛玉枢大声地说道:“把他嘴上的毛巾拽开。”
王春山的嘴里的毛巾被拽开了。
王春山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仍然破口大骂:“牛玉枢,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放着日本人不打,却来杀中国人,杀自己的同胞,你这算什么本事!”
牛玉枢却冷笑一声,对王春山说:“你别煮的鸭子——嘴硬。我告诉你,我最后问你几个事儿。你只是承认了,对我们说了实话,你仍然有活命的可能。要不,你就没治了。”
王春山把头一摆说:“你问吧,我听着?”
牛玉枢开始问:“你和冯保平是不是xxx派来的,是不是韩行派来卧底的。”
王春山摇头说:“不是,我们就是一些爱国的青年,就是一些要打日本的战士。”
牛玉枢鼻子哼了一声,又问:“我问你,冯保平是不是抗联的头子。”
王春山大声地说道:“他是不是抗联的头子,我怎么知道呢?我俩就是兄弟们,这又犯得哪门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