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森一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呀!假八路碰到了真皇协军,要是再打下去,还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啊,只得仓促间撤出了杨槐庄,向徐家河口撤去。
再说,王安玉早就通知了村里的地下党,全村的老百姓都听到徐森是不打自招了,都在心里骂道:“打死你们活该,这些祸害人的玩艺,假八路还装成真八路,真以为穿上这身衣服就是八路军了,还差得远呢。”
本来韩行几个人还要到徐家河口的,但是叫杨槐庄的这些假八路给搅了。不得不又转回了头,再找地方宿营,然后择日再去徐家河口。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空气特别清新。还是四个人,韩行、王安玉、李大中、冯保平骑着无铃无闸的自行车,迎着初升的太阳,直奔东南方而去。渡过了马颊河,穿过沙区,一路顺风,于下午五时左右便到了徐家河口。
徐家河口是马颊河的姊妹河——徒骇河的一个渡口。这里的住户多数姓徐,故称徐家河口。徐家河口在当时出了一个抗日家庭而闻名。这个家共有兄弟七人,老大徐玉山于抗战初期就参加了共产党,拉起了一支抗日武装。
韩行和徐家兄弟的老爹也很熟,曾叫他干了许多实业公司,包括种子公司。这为全区的农业大发展筹划了优良的品种,为全区的粮食增产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徐玉山的影响下,几个弟弟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陆续参加了革命斗争。徐玉山为了抗战,将自己家的存粮和钱财全部献给了抗日军队。后来随着形势的逆转,徐家先后遭到了顽军齐子修部和伪军罗兆荣部的摧残。房屋全部被烧光,土地全部荒芜,家中老幼四散而逃。
四个人站在了徐家河口的村头,面对着徐玉山家的残垣断壁,联想起徐家兄弟弃家抗日的爱国精神和战斗事迹,不禁肃然起敬。
要不是这是敌占区,韩行真要放声大呼:“徐玉山,徐团长,我的好哥哥——你在哪里——”“徐老爹,我的好大爷,你在哪里——”“我韩行,想你们啊——”
亲密的战友和同事离着还远,但是眼前的敌人还需要立即和他们斗争。韩行顾不得对战友和同事的思念了,还是把眼前的徐冠五拿下为好。
冯保平领着,直接要进徐冠五的团部,被门卫给拦住了。听冯保平说明情况后,门卫先把四人领进了一个农家小院,并对韩行说:“团长叫你们先休息,等吃过了晚饭后再请你们过去。”
晚饭还是不错的,有了几个肉菜,还吃大白馒头,这在当时来说,算是上等的饭食了。几个人吃完了晚饭后,就在耐心地等待着,可是一等没人来叫,二等没人来领,几个人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虽说这已经是快出正月了,可武平县的正月还是很冷的。油灯早就点上了,寒风从破窗户里一阵阵地吹了进来,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有些抵挡不住,吹得油灯的光亮忽明忽暗的。
李大中气哼哼地说:“这个徐冠五,咋搞的吗,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冯保平忙说:“不会的,不会的,徐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呢!”
“既然忘不了,怎么还不快点儿来谈判?”李大中气呼呼地说。
王安玉说:“李排长啊,耐心等待吧!这个徐冠五恐怕在琢磨着事呢!”
又等到将近10点了,还是没人来叫。李大中真有些忍耐不住了,气呼呼地对韩行说:“就是生孩子的话,也该生出来了,怎么还不开会呀。我们得小心点儿,是不是徐冠五不怀好意啊!他要是真不怀好意,我们窝在这个小屋里,可就吃了大亏啦!”
韩行心里也是有些着急,对冯保平说:“这个徐冠五呀,是小心过头了,10点了,还不开会。真是的!”
就连王安玉也有些着急起来:“这个徐冠五,真是慢汉呀!慢汉得我都受不了啦。”
韩行说:“哪是慢汉,他这是狡猾呀,越晚了知道的人不是越少吗!老想神不知,鬼不觉,可能吗?”
直到12点以后,徐冠五才把人给请了去。李大中有些生气,这么晚了,才叫来开会,脸上就明显地挂上了愠色。韩行拍了他一下,他这才用手把脸揉了揉,模样好看点了,尽量地保持着一种和缓的脸色,就是和缓得有点儿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