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刘致远他们迅速地撤过了新墙河上的小桥,到了新墙河的南岸,天早就黑了,这已是23日的晚上。在这里,大批的国军正在重新加固着新的防线。
退过了国军的这条防线,南征军的所在部队正在这里集结。12架直8直升机正停在了一边,绿色的帐篷搭起来了。刚到的官兵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整理整理着内务,还有的炊事班正在埋锅造饭,升起了一道道的炊烟。
韩行一看,所有南征军的部队基本到齐了,炮兵团、特战营、直属团、卫生队等等。
大家看到刘致远领着韩行来了,所有的军官都立刻向这时跑了过来。侯大山一惊一乍地说:“韩司令呀,你不是失踪了吗!真是老天有眼,天不灭曹啊,你要是挂了,这个仗还怎么打?”
参谋部的后勤处长王乾坤,见了韩行是鼻子一哼,直接就熊起来了:“你这个司令呀,真是司令不干司令的事儿。就和我这个后勤处长一样,如果粮食也不管,弹药也不管,跑到前面冲锋陷阵去了。你说说,咱们这个部队不乱了套了吗!?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武器、弹药和鬼子打仗?哼……”
参谋长刘致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通讯员说:“立刻通知全体主要干部,到司令部开会。要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以后的仗就甭打了!”
韩行也知道,自己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要不是刘致远及时相救,自己和警卫连就要全部扔在草鞋岭上。一但造成既成事实,南征军的处境将会变得非常艰难,对15集团军的支持将会非常有限。这对于长沙保卫战,将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就在新支起的一顶绿色帐篷里,也就是南征军新的基地里,召开了南征军的各部队主要指挥员会议。屋子里地帐篷顶上,吊起了一盏小马灯。
帐篷里连个桌子也不有,只有一个个的小马扎,大家就坐在这一个个的小马扎上开会。这还是后勤上从兵工厂里临时定制的。
会议由刘致远参谋长主持。刘致远沉着脸说:“就在今天,我们南征军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我们的韩行司令员轻犯重地,到了新墙河的北岸,参加了草鞋岭的战斗,差点儿就回不来了。大家说说吧,都有什么意见?”
侯大山首先发言,对韩行说:“韩司令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司令员,我平常对你真是佩服得刚刚的,可这一回,你做得真是不对啊!你也不想想,司令员是干什么的,是指挥的,是指挥整个南征军的,你要是挂了,我们怎么办?谁再指挥。还有,小兵没死,司令倒死了,我们每个人的脸往哪里放!”
刘致远听了他这些话有些生气,这哪是批评错误,分明就是拍马屁。
参谋部的潘小安处长对韩行还是相当不客气的,说:“韩司令啊,这真是你做得不对呀。我们整个南征军,各有各的分工,各有各的工作,你倒好,亲自跑到草鞋岭,找痛快去了。真要是两眼一闭,先走了,那就是失职,严重的渎职。你就是牺牲了,那也得受到严厉的批评。”
范树瑜是前聊城专员、山东第六区保安司令范筑先的女儿,又是现在筑先纵队司令员张维翰的夫人,现在南征军的卫生队队长。她严肃地批评韩行说:
“我们南征军为什么能老打胜仗,就是每个人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干好自己的工作。我们卫生队如果不救护伤员,却去帮助后勤上搬运粮草去了,你说这个事儿行不行?那得牺牲多少战士啊!韩司令呀,这回你真的做的不对呀!”
大家纷纷对韩行批评了一番,说韩行带领警卫连血战草鞋岭是不对的。
韩行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大家诚恳地说:“我错了,我认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了。大家对我的批评,是对我的帮助,请求组织上对我严肃处理。”
刘致远说:“对于韩行同志的错误问题处理意见,我们研究一下再上报。再一个,就是对张小三连长的错误问题处理意见。我个人的意见是,对张小三同志记大过处分,大家研究一下吧!”
大家又纷纷指责了一下张小三的严重错误。
张小三身上还负着伤,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冤曲得恨不能掉下眼泪。他强调说:“韩司令我不是没有劝过呀,但是劝了不管事呀!”
韩行也替张小三做证说:“张连长确实劝过我,叫我不要参加草鞋岭的战斗。但是我没有听,还骂了他,这是我的不对,和张连长没有任何关系。”
刘致远严肃地说:“劝了,不管用,所以才给你一个记大过处分,要是连劝也没劝,那就不单单是记大过处分了。我知道,张连长也负了伤,也有他的难处,但是你想过没有,和你犯的重大错误相比,负伤和冤曲就不算什么了。我再提议,以后如果韩司令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要果断处理。要不,还要你警卫连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