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哭声一噎,惊恐地看了江意惜一眼,又哭道,“这是什么话。惜丫头,你可不能赤口白牙说瞎话。我早说了,那是采买买了不好的食材。”
她虽然否认,但刚才的表情还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确做了手脚。
江意惜冷哼道,“食材不好,为何只洵儿的饭有问题?不要把人都当傻子。”
江伯爷问道,“惜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意惜又把她怕有人在饭菜里做手脚,让江洵去灼院吃饭,而江洵的饭让两个下人吃,那两个下人都腹泻的事说了。现在说,就不是轻微腹泄,而是比较严重的腹泄了。特别是第二天的饭,秦嬷嬷吃了后拉了好几次,走路都不稳,若江洵吃了结果可想而知。
落井下石,石头就要砸狠些。
江伯爷气得一脚把周氏蹬在地上。
老太太也指着周氏大骂道,“又蠢又坏的恶妇,居然敢这么祸害我江家子孙。想来,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了。你这个坏坯子,只要不是你肚皮爬出来的,你都要害。”
江伯爷想到前年那个老来子,更是气得肝痛,又是几脚蹬在周氏身上。
周氏大哭,“婆婆,伯爷,我没有啊……”
她辩解也没用,连收买官员改契书的事都敢做,给侄子饭里下巴豆这种小事肯定会做了。
老太太又埋怨江意惜道,“惜丫头当初为何不说?早发现这个恶妇的不妥,也能早些清理。”
江意惜道,“那时我没有确且证据,哪里敢随意把这事闹到长辈面前,只私下提醒了大伯娘几句。这件事,我隐晦地跟四妹说了,想来三叔三婶也知道。”
虽然没有马上说,还是有知情人。以后事情闹出来,还有人作证。
老太太看了江意惜一眼,这个孙女的城府远比之前想的还要深。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惜丫头,周氏就私下处置吧。你明天让人把契书拿回来交给我,再让人去昌县把契书改过来。”
江晋把几张银票递上,红着脸说,“二妹,这些银子共计九百四十两,我们替我娘还给你。我是娘不好,我向你道歉。求你了,不能把这事闹出去。”
江伯爷又说道,“惜丫头,周氏不贤不德,我们不会放过她。但这件事事关家族体面,万不能让衙门插手。你是聪明孩子,其中道理应该想得明白……对于周氏的处置,惜丫头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话问的,既卑微又不怀好意。
江意惜说道,“一切听祖母和大伯安排。明天我就让人把契书拿回来,改了之后再供去我爹娘的牌位前。”
她接过江晋手中的银票,冷冷地看了周氏一眼后走了出去。
她知道,不说江老太太和江伯爷恨死了周氏,就冲孟家人和某些官员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不敢放过周氏。周氏可不光偷窃了侄女的银子,还犯了贿赂罪和篡改契书罪。哪怕死,也不会让周氏顶着江伯爷的妻子名头死在武襄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