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城最有名的青楼其实叫做月香楼,花月阁并不怎样出名,但两家位置相近,虽然都是花楼,月香楼一般接待武魂师,如果有钱的话,普通人也能允许进入,而花月阁,就纯粹只有没钱的普通人解决需求才会去。
宋危婪身上没钱,付不了入阁费,便照着老头儿的指引,直接偷摸溜了进去。时辰太晚了,即便是夜里营业的花月阁此刻也逐渐到尾声了,宋危婪直接来到后院,靠近角落的一间房门上挂了只蓝色的荷包,她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出声问是谁,但宋危婪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估计对方正在穿衣下床,果然,不会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女子一身灰布粗衣,年纪约莫也近四十了,一副病态,脸色异常憔悴,相貌不算好,但看得出是个温柔的人。
眉娘也没料到来人是个女子,十分讶异,“姑娘找谁?”
“是眉娘吗?”
“我是,你?”
宋危婪一笑,“赫西舟。”
就见眉娘脸色一变,瞬间冷淡起来,不过她到没有将宋危婪赶走,而是让开了门,请她进去。
宋危婪将来意说清楚,言道她只是受人所托,来送个东西,顺便将丘龙的兽丹、装有幼蛇鲜血的瓷瓶一一放在桌上。
眉娘却盯着她手里的刀出了神,“赫西舟怎么了?他怎么不自己来?你跟他什么关系?”
宋危婪答:“死了,我跟他也不熟,这把刀是他付我的跑路费,所以我替他把这两样东西给你送来。”
眉娘听后反应仍旧很冷淡,就在宋危婪疑惑之时,她忽然冷笑出声,“死得好!”可是随着话落,她忽然泪流满面,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
宋危婪忙已帮到,便准备离开,对于眉娘的反应像是毫不关心,可就在她告辞之际,地上的人忽然抓住了她,“这位姑娘,眉娘求您件事!”
宋危婪:“……”
宋危婪刚从鬼变成人,世界一下从灰蒙蒙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正值新奇的关头,被一个病弱的妇人跪在地上满眼泪水的哀求,她很快就答应了。
从眉娘口中,宋危婪得知她与那老头儿竟是夫妻。
原来赫西舟也才四十左右,可看他那副模样,宋危婪觉得说他六十了也没人反对。
赫西舟当年与眉娘刚刚成亲没多久,赫家就发生了变故,赫西舟也突然失踪。眉娘带着孩子辗转寻夫不成,孩子也因为生病,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钱,幸得花月阁老板收留,孩子才总算活了下来,之后眉娘就留在了这里做了厨娘。
三月前,眉娘意外和赫西舟相遇,本以为苦尽甘来,怎料赫西舟并未有带母女两人离开回家的想法,甚至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愿意认。
纠缠月余,眉娘心死,这么多年来的寻找不过为了一个答案,可如今这场面,得了答案又有何意义。至此两人陌路,直到十天前女儿失踪,她乱了分寸,不得已求助赫西舟,次日夜晚,赫西舟送回重伤的女儿,说是她中了一种毒,解药难寻。他便与眉娘定下约定,他寻来解药,待女儿毒解之后双方自此路归路桥归桥,再无任何关系,日后相见就当不认识。
眉娘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