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这么办!”
“咱们应该把这些材料拿到镇上去吗?”有人问。
腾辉笑出声来。“你要是觉得镇上能干实事,旺财跑了两三年能白跑?”
“那咱得去金门县告他一状?”
“这是一件大事。咱甚至得和县长聊上一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咱要一击致命,不能叫为民有反应时间和翻身机会。当然,能上县新闻最好。我就不信,包庇他的手能有天那么大!”
“材料要到,人也要到!”腾辉补充了一句。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听我指挥。”
等村民散去,腾辉心潮难平,连抽几根烟在屋里来回转圈。突然,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包好烟,关了灯,在门口打量了一下,锁上了门。腾辉绕了很远,敲开了为民家的门。为民开门的时候,腾辉特意向远处瞅了几眼。
进了屋,腾辉掏出一包烟让为民拿着。“最近挺好的啊。”腾辉笑着说。“烦的很啊。”为民说。“咋的啦?这不,新农村工作做得挺好的吗。下一届,大家还选你。”“嘿,你可别说。村民心里鬼的很。办了实事不得好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棘手的很哪。”腾辉透过眼圈看为民,他分明是嘴上喊愁,心里偷乐。“今天还被旺财骂了一通。”为民说。“得了。你肯定也骂人家了。”“嘿,你还真说对了。我见他就来气。你说写了一辈子文章,有个球用。混得比哪一家都惨。桂香是个好媳妇早应该跑了去,学人家王娟,现在吃得多开。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智障。这家就没啥聪明人。种地种不好,念书好好的回家种地,他母亲也是脑子少了一根筋,叫儿陪她。不过,要我说,就算旺财呆在城里,一辈子也混不来啥出息。命该如此!已经写好了。你看,我给他说了,过两天推倒窑洞。还没等我说完,把我骂了一通。说什么就是死也要死在窑里。真是可笑。我说挖掘机、推土机可没有感情,到时候把你埋在里面算谁的责任?真是气硬!给我说,好吧,来,把他压死吧。唉,我简直懒得较劲!”
“你咋想的?你不会真要把人家埋在里面?”
“哎呀,我就是吓唬他一下。”
“旺财肯定不吃你这一套。”
“哼,我有手段。你到时候过来,我给你看一下。我就要叫他亲眼看见他的窑塌掉。”
“我可提醒你。你可别轻易惹一个握笔杆子的人。”
“你可别提醒我。咋办,我心里有数。”
“那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你这话啥意思?”
“推掉老秦头和旺财家的,这不还有文辉家的房子吗?你又不一起推掉你这不是落人口实嘛。”
“我也没别的办法。这三个是村里最不识眼色的。你觉得我不先推到这两个可怜鬼家的窑,怎么可能向文辉出手?这都是循序渐进的。”
腾辉吸了一口烟,打了个咯没有说话。
“镇上会来人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