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好事。听镇上的意思,对于这些家庭困难的大学生,给予一些补助,并且致信学校,要求高校领导予以帮助和扶持。”
“那行么。桃花,你叫下弘毅。在那边看书呢。”
为民抿着嘴点点头,表示赞赏。
过了几天,云龙去赶集的时候。王婆拦住了他。王婆在镇上挺有名的。十几年前,她是镇上有名的神婆子,给人算卦,辟邪,去灾。这些其实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儿,不过那个年代大家还是偏信的。最后一次给人家施了法,所谓施法,也不过是她扮作道士喃喃念经,面前放一个火盆,客主从火盆里跳过去,她再烧几张纸钱。可这家几口人相继喝农药自杀了。过错也许不在王婆身上,因为这家人不仅穷,而且精神上似乎都有些问题。神婆子的生意不好做的,这些年更是人人喊打。不过老婆子练了一张好嘴,能说会道(秘诀无非是厚着脸皮好说歹说),又做起了媒婆的生意。老婆子天生一副爱折腾的性格,凭这一身本事给三个儿子弄到手三院庄子。王婆开口就问“你侄子回来么?”“回来了,咋了?王婆。”“镇上有好几家让我说事,问问你侄子意见,看能不能见个面。”云龙皱起眉头,知道弘毅不许自己插手。王婆是个老手,从云龙的表情就读得出意思,笑着说,“这事可不能惯着孩子。他们知道啥,拖着呗。我听说很多城里人要么晚婚,要么干脆不结婚。你侄子年龄挺大的吧,这说不来受了城里人的影响。咱自己说自己话,你得操操心啦,不然给你哥也没发交代是吧?”王婆将了他一军。他觉得突然有必要和弘毅了解一下情况了。
回家的时候,一辆黑轿车疯也似的在路上狂飙。尽管云龙的摩托车已经很靠路边了,黑车也差点刮到了他。他气得骂道,开个车不知道能嚣张到哪里去。这两年,镇上的小轿车多了起来。不过司机都是些愣头青,开起车来不看路,飙得速度又快。路上被压死的鸡啊,猫呀,狗啊的,数量并不少。还有把人撞飞的,这当然得赔钱了。
到了村头,云龙看见老鸟家门口停在一辆黑车。看样子听眼熟的。老鸟家对面的马路围了一群人,看样子在看热闹。云龙推着摩托过去,问了一声风旗怎么回事。
“还记得老鸟儿子供给的那个女大学生吗?”风旗低声说。
“啊。”
“那是个骗子。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
“这些年骗了老鸟有二十万元左右,老鸟说的。”红山补了一句。
“刚打起来了。来的人好像是那女的男人,领了一把二流子,要五万块钱,不然打断他娃腿。都是一群社会上的混子。哼!老鸟剃刀铁板上咧。”猪娃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
“刚咋回事?咋路上有血。”云龙问。
“嘿!老鸟刚开始顶了人家几句,这帮土匪也是精明,看老鸟年龄大,把儿子捶了一顿。鼻血直流。”震平双手叉腰,脸上甚至隐隐很兴奋。
腾辉慢悠悠地走上来,脸上挂着笑,给村民打了个招呼,笑着说,“刚睡觉着呢,听媳妇说,老鸟出事咧,过来看看。”说着,走进了老鸟家。
“嘿,腾辉去搅浑水喽,”狗蛋抿抿嘴说,“刚村长过来了,现在进说事去了。不然,这帮土匪说不定要把娃大卸八块。”
“这还不是老鸟把人家女子逼急了。前一阵在老池岸吹牛,说马上结婚,马上结婚。嘿!打脸不?我就知道,这没戏!”
“告派出所嘛!”云龙叫道。
“嘿!你快悄声!”昆明叫道,刚才这帮土匪说了,“报警,就要了娃的命。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我看几个人提着钢管,提着刀,绝不是好惹的。老鸟,一辈子喝人血,和这些土匪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云龙决定进去,看能不能帮啥忙。村民还在外面看热闹。
天快黑的时候,云龙、腾辉、村长从老鸟家出来了。那帮土匪走了不久,把女的也带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娃送医院。几个人帮忙叫了车。老鸟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硬气,哀声叹气连连。
回了家,云龙给弘毅说了这件事。弘毅马上产生一篇小小说的灵感,准备明天动笔。吃完饭,云龙叫住了弘毅。
“谈恋爱了吗?现在。”云龙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