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云深挑眉,突然一口咬住了他作乱的手指,眉眼间的笑意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湿濡濡的温热感仿佛南疆的蛊虫在心间爬过,楚收仿佛被电了一般慌乱地收回手指,云深敏锐地发现他的耳朵有些红。
云深手指轻点着他的脸颊,“况且,你瞧这黑夜漫漫,何来光天化日之说,世子未免也太过迂腐了。”
“江湖里的姑娘都这般热情吗?”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强作出风流浪子的神态掩饰住刚才一瞬间的慌乱无措。
云深附在他耳边,“别的姑娘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姑娘自然是。”她坏心思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
你的姑娘……
这四个字好像炸药一般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他脑子晕晕乎乎的,什么运筹帷幄,什么阴谋算计,全都炸碎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白白的一片。
只有他的姑娘。
眼中突然有一分酸涩,他把脑袋埋进云深的颈窝,低低笑了一声,“对,我的姑娘,我的,犀儿。”
云深抚摸着他的长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夜色深沉,宛如一块巨大的黑曜石,又冷又硬,似乎有那么一双无情的眼睛,透过它,永恒地凝视这芸芸众生。
凝视着他们。
身下是坚硬得硌人的瓦片,是莺歌燕舞的欢声笑语,是暗藏心机的推杯换盏,是她一生挣扎却始终无法离开的漩涡。
身前,是这个与她纠缠了多年的男人。
楚收,你愿意跟我一起掉进这个漩涡吗?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曾经的结局。
“林大人,林大人?”
林晔昭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已经保持着举杯的动作许久了,那向他敬酒的官员有些尴尬地站在他跟前,他立刻躬身道:“林某酒量不佳,适才贪杯便有些头脑昏沉,怠慢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他谦恭的神态让那位大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林大人说哪里的话,什么见不见谅的。大人虽年轻,到底还是要保重身子啊。”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林晔昭笑道“大人说的是。”
待那位大人回身落座了,林晔昭方才坐下,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青铜酒杯精致的花纹。
有时内力太深厚,也不是好事呢。
他可不是故意听墙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