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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哥儿差点爬到榻边掉了下去,云臻去把他拎过来,眼见老大这样,觉着真是对他已经多般忍耐了,这会儿忍不住了,把小的丢给黛玉,拎着大的到墙边,命他面壁,“站好,谁叫你欺负你娘亲的?”
“呜呜呜,木有,无木有……”舜哥儿委屈扒拉地哭了起来,偷偷瞧他爹一眼,觉着没有平日里那般和善了,想哭又不敢哭,那小模样儿,简直是叫人的心都要化了。
黛玉张了张嘴,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好在,李觅很快进来了,瞅了一眼面壁的小主子,心疼之色已是溢于言表,笑道,“王爷,王妃,是这会儿摆饭吗?”
黛玉忙道,“摆吧,今日折腾了一天了,昨晚上也没有睡好,我是真累了。”
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云臻不说叫舜哥儿去吃饭,谁也不敢说。黛玉几次欲言又止,到底不敢开口。云臻喝了一碗汤了,听到舜哥儿低声哭泣的声音,方才发话,“过来吃饭!”
李觅忙过去把他抱了过来,将他安置在桌边,给他喂蛋羹。小家伙吃一口,就偷偷朝他爹爹看一眼,云臻被他不停地看着也有些不自在了,不得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慢慢吃,吃完了,叫嬷嬷带你去睡觉。”
舜哥儿这才欢喜起来,喊了一声,“爹爹!”
他会说的话不多,只是会模仿人说简单的字,可“爹爹”却喊得特别清晰,大约也是他出了娘胎,晚间时候都是云臻亲力亲为地带他的缘故,很是依恋。
只到了晚上,临睡前,他却死活不自己睡,更不跟乳母睡。云臻没法子,只好又起身去把他抱了过来,待他睡着了,才把他挪到临窗的炕上去。云臻回来,朝睡在最里头的序哥儿瞅了一眼,圆乎乎的小脸,唇边还流着口水,睡得呼哧呼哧,跟头小猪一样,到底还是小了一些,他也就打消了把序哥儿挪过去跟他哥哥睡的心思。
夜里,又起来把了一次尿,唤李觅进来,抱出去给他喂了一次奶。黛玉都不知道,她本就累了,才睡着又被云臻弄醒了一次,大约昨晚上的那鹿血药性还在,竟持续了很长时间,身上都有些伤了,便越发懒得动。
一觉睡到了次日才醒来。云臻打了一套拳,骑了一圈马早就出门了。两个孩子还在睡,她起来,叫人往林家四房董氏那里送了一张帖子过去,邀董氏有空过来坐坐。
下晌午,她睡了会儿中觉,董氏就来了,宇哥儿媳妇张氏、惜春和珍姐儿也一并过来了。张氏与惜春带着两个哥儿与珍姐儿一块儿玩。黛玉与董氏说话,“我要买两个绝色的女子,要容貌好,性情好,会体贴人,又懂礼数的。”
董氏大惊,以为黛玉是要给云臻买妾,也以为贾氏平日里没好好教她这些内宅上的事,心想着,幸好黛玉这会子跟她说了,便道,“怎地要在外头买?我瞧着你跟前的丫头们虽说不是绝色,也是中上姿色。若是从外头买,也没有个知根知底的,如何能买的?有些人,便是卖身契握在你的手里,也未必就听你的,如何使得?”
黛玉忙握住董氏的手道,“婶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王爷跟前这些年并没有人,他也不耐烦这些,如今又没有子嗣上的担忧,他也更是没有这般心思。婶婶知道就好,虽说挑绝色,可人必定是要好的,我想着这件事找旁的人没用,必得婶婶帮忙张罗才得。”
董氏松了一口气,“我说呢,好好儿的,买什么人?姐儿还找对了,这事我去张罗便是,只那边远,来回还要些时间。”
黛玉拿了一万两银票要给董氏,董氏死活不肯要,黛玉道,“虽说婶婶平日里给我钱不少,可一码归一码,若婶婶这会子不拿,以后别说婶婶跟前,就是有事要求到两位哥哥跟前,我也开不得口了。”
董氏道,“便是买,也花不了这许多啊!”分了一半出来,塞回黛玉手里,“你若真给我这么多,我都不敢给你揽这活儿了,你也放心,一准儿是妥妥地买。”
“顶好是不识字的才好。”黛玉嘱咐道,“年纪儿轻一些,别买那十七八岁的,瞧着就很心机,怕不好使唤。”
为着这事,眼瞅着要过年了,宇哥儿亲自去了江南。黛玉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初六日,董氏摆年酒,黛玉便去了,一并儿把两个孩子也带了去,董氏欢喜得不得了,拉着黛玉道,“你也不是外人,我才在你跟前讨一句话,我娘家有个兄弟,今年已有二十三了,也没有寻摸到一门好亲事,才我娘看到了你跟前的丫鬟,说不定谁,给她去做个媳妇。”
黛玉心知这是董家要与她结好的原因,她看在董氏的份上也不可能拒绝,只是她如今暂且也没有结交谁的心思,便道,“这原是好事,只我跟前的丫鬟,以前王爷就说过,他会安排,所以这两年,原本我也知她们都到了年龄了,也没有张罗的原因。”
董氏未免失望,却也不得不羡慕黛玉丫鬟的好命,云臻既然会给指婚,便绝不会是差的,只要从王府踏出去,哪一个又不是诰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