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饱后就开始玩橡子壳,何鹭驰把它做成哨子,抵在下嘴唇边,轻轻一吹,就响彻整个沙滩。
瞿杨抛玩着空心的橡子壳,在心底赞叹,这小子真牛。倒不是认为他吹哨子好听,而是对他的适应能力折服,这种勤劳又睿智的人,在荒岛饿不死他,在大都市也饿不死他,换句话说,他是就个能耐人,跟他在一起,甭提多安心了。
瞿杨在林子里蹿来蹿去,其实是看到过这种小东西的,但是他并不认识,更加不知道可以吃,当何鹭驰告诉他早上吃的饼的主料是这壳里的果实磨细的粉末时,他不吝地比了个赞。
“诶,这玩意儿用来求救还不赖,你看过《铁达尼号》吗,肉丝获救就是靠一颗口哨。”
“你还看那种电影?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何鹭驰瞅了瞅不怎么明朗的天空,低声说:“要下雨了,我们得搬家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要下雨了,我觉得晴得好好的。”瞿杨故意使劲儿吹着哨子,发出尖锐的声响,然后得意得望着何鹭驰,他学什么都很快,只要他愿意学。
“自然界中有好多现象,提前预报了天气,比如你看天上,波浪状排列的云,显得很有规律,并且面积很广,布满了天空,就说明马上低气压,很快就要下雨。还有,假如快下雨了,声音会传得比一般情况远,因为空气中的水分起到了放大器的作用。除了润湿的空气,你还能闻到森林特有的味道,因为花草树木已经做好准备享受甘霖了,鸟飞得低,蚂蚁搬家……总之,细心观察,你就会感受到。”
瞿杨白他一眼,“你觉得我不如动物?”
“动物对大自然的感应比较专注,人以前也可以,后来都玩手机玩傻了。”
“操!你才傻,你不玩手机干嘛天天揣着充电器在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破充电器还挺管用,这次多亏了它。”
“只是旧一点而已,不破。”
“啧啧啧,和你那破手机一样,起码用了3年了,你是真穷还是恋旧啊?”
何鹭驰一边收拾沙滩上的厨余垃圾一边答:“穷倒不至于,不过我家就是比较普通,很多东西我都是用到不能用,修不好才换新的。”
“什么坏毛病,就你这种消费观念,多少企业都得凉凉了。”
“那也不能浪费。”
“抠门死了。就你这样的,哪家姑娘能看上你,难怪21岁了还没个女朋友。”瞿杨嗤之以鼻,但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那就是这家伙还是个处,那个吻,是他的初吻么?操,如此想来,明显自己赚到了。
何鹭驰难得跟他理论,指了指林子:“帮我把这些用具弄到那边去,最近几天可能都得呆在能遮雨的地方。”
瞿杨难得听话的点点头,接过一些器具,跟着何鹭驰往林子去。
“包裹怎么办啊?也搬吗?”他还是对那些东西念念不忘,毕竟是现成的啊,有时候他挺气何鹭驰那傻瓜的,何必那么硬气呢,不拿白不拿,反正这趟货机失事的消息瞒不住,索赔的索赔,重新下单的也不会耽误,只有何鹭驰一个大傻帽,一门心思还想把这些带回去,带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很奇怪,虽然回家没有眉目,但是他心中异常平静,甚至都感受不到失落和寂寞了。
“不用,都防潮的,在海水里泡过了都没事,待会儿我给它们覆盖大大的芭蕉叶,尽量保存包裹上的快递单。”
“哎,随你吧。对了,林子里边蚊虫多,你把那根火折子还给我。”瞿杨咬着唇,竟然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