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亲人,老子自打有了记忆开始,就他娘的在教堂里长大,被一群蓝眼睛的外国佬养着,我哪有你命好,出生名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时外国人在中国传教,很多教堂中都收养中国孤儿,所以唐方在这里面长大,也不足为奇,紫玲玎点了点头道:“那这么说来,你从小也应该受过不少的修女的教育,怎么现在……弄成这样。”
“屁,那些老外,都是杀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当他们好心收养当真是因为狗屁上帝吗?他们,哼!”唐方嘴角泛出一丝冷笑,道:“当时若不是我晚上偶然看到了他们做的恶心的勾当,只怕早就被他们割得零零碎碎的了。”
“嗯?”紫玲玎好奇地道,“怎么说。”
“他们收养孤儿,就是将这些孤儿活活的全部给剖了!若不是老子晚上起来拉屎,正好看到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不知道!”唐方愤愤地道,“不过老子也没有让他们占到便宜,老子临走的时候,在他们的饭里面下了耗子药,听说后来一下子毒死了七个,这是老子长这么大,干的最他娘的爽快的一件事情。”
外国传教士进入中国之后,的确有不少是真心传教的,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打着教义的幌子,坐着一些人口买卖的生意,当年就曾发生过震惊全国的‘天津教案’,就是有人怀疑,外国修女以育婴堂为幌子,实则绑架杀死孩童作为药材之用。因为此事处理不当,当年刚刚平定了长毛,被誉为中兴名臣的曾国藩就因为此案名誉扫地,得了“外惭清议,内疚神明”八字,一年后在国人唾骂之中郁郁去世。
紫玲玎神色一暗,没有想到唐方还有这么灰暗的童年,索性坐直了身子,问道:“当时你几岁?”
唐方想了想道:“六岁还是七岁,记不太清楚了,当时跟我一起逃出来的有七个,后来我们一起乞讨的时候,被当地的恶霸打死了三个,后来大家就都散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
“后来呢?”
“老子后来就满世界的乱串呗,讨饭、偷盗、进黑帮讨债,总之不是揍人就是被人揍,甚至老子当年还想过进宫当太监,可惜皇帝没了,太监都不收了,幸好老子从小就长的壮实,十一二岁的时候,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个头,待着一个机会,稀里糊涂地混了四五年,就当兵去了。”
紫玲玎心中一阵感概,唐方说来轻松,但是任谁都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一个七八岁举目无亲的小孩,是怎么熬过那段非人的日子,难怪唐方对同为孤儿的唐忆会那么好,也许唐方在这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这个汉子,看似言语轻佻,粗犷不禁,这和他从小在下流底层打拼的原因有关,但是难得可贵的是,在浊世的污流中,未水波逐流,同流合污,依然保持一颗善良的心。而这份苦难岁月的锤炼,其实给了唐方一份极大的恩赐,终究会凝练出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因为: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比发于卒武!
紫玲玎盯着唐方看了好久,猛地道:“唐方,脱衣服。”
“啊!”唐方一声怪叫,猛地一把抱住胸口道,“紫玲玎,你想干什么,我唐方可不是随便的人,但是一旦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我警告你,你不要挑战我啊。”
“你!”紫玲玎脸骤然一红,啐道,“叫你脱你就脱,怎么满嘴的胡话!”
唐方老脸一红,吃吃地道:“这个,这个还是不太好吧……魏老鬼他们还在外面……再说,嗯,再说,你伤势未愈,不宜,不宜……”
紫玲玎这才反应过来唐方想到哪去了,骤然柳眉倒竖,啪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唐方哪里受得了这紫玲玎这样反差极大的态度,正要发作,可是紫玲玎或许因为用力过猛,整条手臂颤抖得厉害,眉头整个蜷在一起,看上去好像疼痛地很,唐方忙抚着滚烫地脸,道:“你没事吧,怎么你这婆娘……就……”
紫玲玎喘息了一阵,摆了摆手,道:“你,你的脑子里面,什么时候能不装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脱,脱下来衣服来。”
唐方也知道,依着紫玲玎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作风大胆的女子,这种事情,就算是当时和唐梦琊再荒唐,也不可能就隔着一道木墙就胡天胡帝,但是他耳朵没有听错啊,紫玲玎明明是叫自己脱衣服啊,一对孤男寡女在一起,女的叫男的脱衣服,除了干那事,还能干啥?!
唐方心中泛着嘀咕,但是不敢得罪了眼前的这尊恶菩萨,慢慢悠悠地将身上的衣衫解了下来,露出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半寸多余脂肪,坚实贲起,配着常年在军中打拼出来的一身黝黑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亮泽,让任何女性的眼前都会顿时一亮。
紫玲玎自然也不能例外,勉力用手轻轻摩挲着唐方的肌肤,弄得唐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明白这小妮子是不是一次重伤,连脑子都烧坏了,干笑一声道:“嘿嘿,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