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弱到了极点的声音响起:“这,就是魏家子弟应有的本事和态度吗?”
所有人同时一震,虽然此人声音极小,但传入众人耳朵中,却如黄钟大吕一般震撼。
“魏天君!!!”
几乎所有人同时脱口而出,而凌日法王更是一脸喜色,大声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你终于肯开口了,终于肯开口了……告诉我,告诉我那十个字,快告诉我,告诉我……”
魏天君微弱蚊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凌日,你当真想知道?”
“嗯,嗯嗯。”凌日法王几乎兴奋地快要发狂了,连连点头,而六大喇嘛却是同时皱眉,知道此时已经节外生枝。
“那好。给我杀了他。”魏天君断断续续地道,“给我杀了那个姓魏的小子,我就告诉你。”
“啊……”凌日法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他用尽了手段,不过是想让魏天君说出黑典中那最关键的十个字,但是魏天君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任他威逼利诱,就是不愿开口,而现在,他居然主动开口,而且说出了一个让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的条件。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次算是真的砸在了凌日法王的头上了。
白寒忙道:“天君,是我,白家白寒,你还记得吗?是我啊,你居然没死,真的太好了……”白寒激动地不住的搓手,连忙循着声音,在已经残破不堪的木屋中寻找魏天君。
当白寒找到魏天君的时候,灰尘已经将他全身遮蔽了,一代天骄,现在却沦落到手不能动,脚不能移,实在让人唏嘘不已,白寒看着魏天君,忍不住几乎要老泪纵横。
“那个小子是你魏家唯一的传人啊,你怎么可以让凌日杀了他,他要死了,魏家就真的断种了啊。”白寒以为魏天君弄错了,连忙解释。
“魏家之人,只有战死之徒,何来逃跑之辈?”魏天君气若游丝地道,“他若是连凌日法王这样的垃圾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继承我魏家衣钵,还不如死了好。”
“可是……”白寒连忙还想解释,魏求喜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地收拾手中铜钱剑,点头道,“魏天君,你说的没错。今日我若是不战而退,便永远过不了这道心劫,也永远无法再道术上再有寸进,从今以后,我便是行尸走肉一具,活着还不如死了,凌日!今日,如我不能胜你,那便是我命中该有此劫,魏家,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走的孬种!”
魏天君嘴角微微一抬,似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日法王仰天大笑,道:“魏家小儿,就凭你?当年连魏天君都栽在我手上,你拿什么跟我斗?”
魏求喜用手揩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如一杆标枪一样挺得笔直,眼神冷酷深邃,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强大存在。
凌日法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魏天君既然已经开口了,只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就可以得到关于黑典的最关键的那十个字,然后……
“杀!”凌日法王大喊一声,头顶上华盖弥漫,那尊佛像同时捏出手印,一个个金色的‘卐’字带着雄浑无匹的力量,杀向魏求喜。
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力量,魏求喜心中已经了无牵挂,只有一颗死战之心。
既处于死地,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魏求喜心中涌起万丈豪情,生死皆以置之度外,铜钱剑化作昏黄的匹练,对着凌日法王砍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