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始了,里名坐车来到大雷山食品厂,问兰叫他随便参观,完了后问兰叫他去财务结账,放假前里名在南新学院销售了1000多个,按照每个一元计算,给予里名1000多的报酬。里名拿着钱到问兰办公室跟问兰说,感觉有点不对。问兰问什么不对,是不是财务把钱算少了。里名说不是少了,是多了。
“原先的时候毛利润40,你分给我50,现在办了工厂,租金、水电、税收、工人工资,机械设备、办公费用,还有其他日常开支等等,成本成倍增长了。可糕点还是那个糕点,价格还是那个价格,你给我的报酬还是那个报酬,我算了一下,实际上你不但没赚到钱,反倒是在给我贴钱呀,也就是说我销售得越多你亏得越多。”里名说。
“哦?”问兰对里名的话产生了兴趣,放下手头的东西,看着里名。
“问兰姐姐,我可是学工商管理的,这个成本核算我懂。”里名说。
问兰本来想跟里名说,办厂了后成本提高了,跟里名的结算方法应该相应作出改变,但没想到里名自己先提出来了,这样一来,问兰反倒不好说了。她说:“里名,不瞒你说,姐姐当初看到你是个苦孩子,就准备资助你上完大学,可那个时候姐姐自己也没钱,所以只能让你以勤工俭学的方式贴补生活费。现在姐姐办厂了,成本是提高了,但对你不能这么算,你是个学生,不是商人。”问兰说。
“我现在有钱了,暑假的时候赚了一万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留足学费和少量生活费后,把钱寄到家里,我爸妈又惊又喜,但心里不踏实,再三问我钱是怎么来的,一个暑假时间就能赚来这么多的钱,说哪有这么好赚的钱,他们还问我这钱来路是不是正当的,甚至说如果来路不明他们宁可饿死也不要这钱。还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育,说赚钱一定光明正大,用自己的劳动去赚钱。我反复跟他们说,这钱是一个叫问兰的姐姐帮助我赚来的,并且把详细的情况跟他们说了好几遍,他们才相信。”
“你爸妈也是个很诚实人。”
“我爸妈叫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姐姐,听姐姐的话。这个学期课余时间我还跟姐姐赚了点钱,除了留足生活费之外也给爸妈寄了点去,他们都很高兴。”里名说得很开心。
“你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姐姐也很高兴。”问兰说。
“姐姐对爸爸也是很孝顺的,我看得出。”
“你回去的时候带点糕点去给爸妈尝尝,这个不用你买,姐姐送的。”
里名说准备晚几天回家,等问兰厂里放假了才回去。问兰说厂里可能过几天就放假了,但家里不会放假,因为心都的合同还在,即便是春节期间也会做,人家休息她和爸爸不休息,家里的设备搬到厂里了,他们就恢复手工生产。
“问兰姐姐,你已经是老板了,过年期间还要自己做?”
“首先,合同订的是每天800个,没说过年可以停。过年厂里停工了,我
只得回到家里用手工做。其次,我和你一样都是苦出身的人,我们苦孩子一个优点就是不会忘本,我到哪里都一样,都是勤劳的人。人前我可以是老板,但人后依旧是和爸爸相依为命的问兰。”
里名很敬佩问兰,说要好好向问兰学习,不怕辛苦,努力赚钱,他说自己有个想法,这几天准备带着糕点去南新市下面几个县的副食品市场转转,看看能不能在下面找些合同,市区应该是没问题,厂里有销售部,很快就会打开局面的。问兰非常赞赏里名的想法,但她说,现在姐姐刚起步,厂里不能提供车辆,下去的话都得坐公交车,效率低,也会很辛苦的。里名说他本来就是山里人,苦惯了。问兰同意了他的想法,她叫里名具体怎么操作去跟销售部谈,并说不管里名能否签到合同,这几天的工资、出差补贴都由厂里支付。但是既然是代表企业去签订合同,那就得按企业的规矩办,报酬按销售部的规定办,肯定没以前那么多了。
“这个我懂,我刚才也说过,姐姐的生产成本提高了,我还拿那么高的提成,会有愧疚感的。”
“谢谢你理解。”
看着里名走出办公室,问兰心里想,里名是个人才,在他身上有一股韧劲,厂里很需要这样的人。她忽然想起了家风,进去这么长时间,还没去看过,现在厂里正常了,并且快过年了,得去看看,但是能不能见到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不是普通的行政拘留,而是刑事拘留。不管怎么样,说走就走,不然等下还有什么事情处理就走不了了。她装好了几盒糕点,坐上厂里的小货车,直接去看守所。
路上,问兰接到销售部打来的电话,问一个叫祝里名的人要空白合同给不给?
问兰说:“你先把关键的地方填好,然后可以给他。”
“他对价格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