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传来中气十足的笑声。人们才发现一位儒雅中年悬浮空中。
“是分神期的林长老！”
林长老照例寒暄几句，收起笑意：“正式开始前，请各位谨记，若遇上不可抗力，请立刻捏碎符篆退出试炼。每年，仙盟都有相当数量的修士折损于各大秘境。”
众修士面面相觑。
分神前辈都说危险，筑基结丹的小喽啰不禁心有戚戚。本着郊游心态前来的仙女们，忽然紧张起来。
她们多是在茶山上无忧无虑的乡野姑娘，哪儿见过这阵仗？
“接下来，我宣布此次试炼规则。”他恢复笑脸：“很简单，采摘百年水松结出的果实，年份总和最大的宗门即为优胜者。”
闻言，众人哗然。
当今修仙界灵气极度匮乏，任何超过百年的药材都能迎来争抢。再平凡的药材，加上百年后价格都会立刻翻四翻。
不待修士们消化，儒士一挥广袖，身后的空间立即倾坍，露出秘境的入口。徐徐凉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格外浓烈的灵气。
“准备好即可进入。”他闲适地挥挥扇，“祝诸位平安归来。”
众仙女咽了口水，要好的姐妹握紧双手，指甲盖儿都掐百了。透过一层斗笠，杳姝盯着入口处，眼神亮得出奇。
队伍前方的傅昭忽地回首：“别怕，跟紧我。”
寂静春夜。
经过一阵眩晕，修士们发现自己身在小木船上，四周是成片成群的笔直水松，细枝遮天蔽日。在湖水的倒映下，水松像一群通天彻地的沉默戍卫，已在此守候万年。
明明是茂盛的景象，周遭却静得吓人。仔细一瞧，才发现除了被淤泥包裹的树木根茎，几片莲叶，再不见任何鱼虾。
“这就是寂静春夜啊……”她们不由放低了声音，生怕惊扰这静谧的世界。有人飞到水松上方，发现目之所及，都是笔直静立的巨大乔木。
“都是数十年的水松。”傅昭摸了摸树干，眉目温柔，“没有百年的。”
“咱们先修整一下，甲组分别顺着前后搜索，乙组去水下探查。”玄灵开始给大家分派任务，俨然以领队自居。
杳姝被分在潜水的乙组。她脱去外衫，一头钻入水下。湖底出奇地清澈安静，只能听见水花咕噜噜划过耳际的声音。淤泥底下，水松的根部遒劲而庞大，像自鸿蒙时代就存在的野兽。
杳姝畅快地在池底游了几圈。待她钻出水面，才上面却已乱作一团。
一位女修在搜寻时晕倒。眼下，她脸色惨白地躺在船上，胸腔快速起伏，唇色苍白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