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奇连忙点头,委屈巴巴地抹了把鼻子“嗯”了声,把绷在下巴上的口罩给摘了塞兜里:“疼。”

    “确实。”江寒轻说,“听着是挺疼。”

    也没个扶人的意思,又喝了一口水,稳稳坐在凳子上看戏。

    秦奇等了半天没等来人扶,还有点不适应,看他坐得四平八稳的略懵:“你就坐着啊……”

    刚那一下是真给他磕疼了,直直下去,毫无缓冲,膝盖现在都还没啥知觉。要不是他前头敲门的时候嫌外卖袋重,把俩袋子放门边儿了,估计跟着他一起跪了还有晚上的美餐。

    按往常来说,这时候江寒轻就已经冲上来了,扶他不说,还得给他吹吹揉揉,眉头紧皱批评他干事儿不长脑子,巴拉巴拉的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平时他还挺不喜欢江寒轻说那些,嘴里总没好话,人摔都摔了安慰两句得了,还搁那儿说风凉话,也太直男了,他就不喜欢。这也是他提分手时控诉的江寒轻“罪状”之一。

    可现在没这一环节了,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江寒轻此时坐得稳稳的不动是记恨他提分手的事儿,还以为江寒轻就是没回过神儿。

    “我起不来了,扶我一下啊?”他看江寒轻不动,提醒道。

    江寒轻这才做出恍然的神情,连忙起身:“哦,看我这个,不好意思啊,刚没想起来。”

    他把胳膊伸过去扶人,秦奇连忙抓住他,刚被搂着站起来,还没稳住,对方就又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没站稳,秦奇一晃,又跪了。

    “哎哟!”

    他疼得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鼻涕泡都吹了一个,趴在地上立马嚎了起来。

    江寒轻一听他那嗓门儿,过去一脚把门给踹关上了,虽然概率小,但还是怕有个万一被人看见,到时候跳黄河里都洗不干净。

    门关上了,他这才一把将秦奇这菜鸡一胳膊给提起来,放到沙发上去了。

    “哎哟……哎呀……妈啊好疼啊……我腿废了……”

    本来只是想出口气给个教训,没想到秦奇嚎得厉害,他还以为真给磕严重了,把人放下后连忙卷了秦奇的裤腿捞起来看他膝盖。

    秦奇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上皮肤比个女生还白嫩,偏偏又骚得不行,留个及肩的长头发不说还要卷大波浪,平时扎个小辫子在直播上拍那种脑残一样的“安能辨我是雄雌”之类的变脸视频,凭着一张雌雄莫辩的好脸和缺根弦的脑子,愣是给观众心里种下了“有钱脸俊但是傻”的傻瓜美人印象,意外地观众缘好,得了不少人喜欢,出道即出圈,一举成为当年娱乐圈新兴人气王。

    不少人都觉得秦奇这是装疯卖傻给自个儿立人设呢,但江寒轻却知道,这不是人设,这人是真的脑子不好使。

    翻来覆去检查两遍,除了腿上的红印,其他啥毛病也没,但人能嚎啊。

    “啊……啊……嘶……疼疼疼疼……”秦奇趴他肩膀上,“我是不是膝盖出问题了,我刚站起来腿上一点儿劲儿也没有,你一松手就直接瘫了,跟没长骨头似的,我是不是要瘸了啊……”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