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班贝格。
已经凌晨一点左右，王之喻关了笔记本，神色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公司事务很忙，忙得他这段时间都没空去想其他，更别说休息。明早九点公司还有个会议需要他去，连轴转的生活让王之喻突然有些不习惯，明明自己之前就习惯了啊！
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拿过床头的手机，屏幕停留在熟悉的名字上——秦霜。
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好半晌才叹息一声，放回手机躺在床上睡觉。
天光大亮的b市8月份，太阳高挂，热气能从早晨开始持续到晚间，秦霜被热醒了，这才发现才买了两三天的空调自动停止运作，她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许多。
试了试卧室的空调，的确是开不了，于是打电话给售后人员，得到答案说是马上就来修，去了客厅把中央空调开上。
凉气吹到她身上，莫名打了个寒颤，秦霜窝在沙发上开了个电视，边吃吐司边看。
手术做完了，裴院长也没给她重新发什么病例来，秦霜讨个清闲也没主动去找活干。
王之喻的电话打来时，维修人员正上门给她修理空调，闹哄哄的，她站到客厅阳台接通了跨国电话。
“喂，之喻。”
那端还有些流畅的德语时不时传来，秦霜眯了眯眼，朝着远处的江景眺望而去。
“嗯，是我。你睡得好吗？吃早餐了没？”王之喻一口德语，习惯性的问候。
秦霜愣了愣，笑着开口调侃：“你在干什么？怎么突然用外语？”
那端低叹一声，“抱歉，刚才开会，习惯了。那你吃了早餐没？哦不对，现在国内已经是下午了吧，吃了午餐吗？在干什么？”
秦霜受不了阳台外面的热气，没一会儿就感觉鼻尖冒汗，热的受不了，于是推开客厅玻璃门又走了进去，凉气扑面而来，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嗯，吃过了。你呢？”
毫无乐趣的对话就像是尬聊，秦霜听着房间里的工具时不时碰撞发出的吵闹声，有些不耐。
那端的王之喻看了一眼十分钟后会议需要的材料，心思有些飘忽，“我也刚吃过了。你……手术做完了吗？”
他边说着边接过了旁边助理递过来的一叠资料，看了一眼放在了旁边。
秦霜心头似乎做好了决定，也不像之前那样慌乱无措，沉声回答：“嗯，手术做完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之喻，我决定留在国内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我不想再像两年前那样狼狈的逃出国去，所以我暂时不回去了。班贝格的房子还是留下来吧，以后我和哥哥如果要回去看看还可以住。你能帮我缴费给房东吗？我想把那房子买下来。”
秦霜语气不停顿的开口，她说的轻松，可是电话那端的王之喻却僵硬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右手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左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