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老道士听到，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师傅我刚从医院出来一天，我就去卖血？我这老胳膊老腿，抽上一管子，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本来就气血不足，已经进入枯竭期了，怎么会这么做呢。而且，就算我愿意卖，现在也没人愿意买啊，一个糟老头子的血液，问题太多了。”老道士夹了一口菜，咀嚼了两口，笑着说道：“嗯，还是有肉一起炒有味道。”
“但是，这不可能啊，咱这道观，虽然算不上破旧，但是也只是有些历史的古建筑，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再加上师傅你的卖相，看着就让人没有观光的念头，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上香呢？”小道士林礼仙挠了挠头，丝毫没有看到自己师傅气的发黑的脸。
“怎么说话呢？你师傅我年轻时候也是这片区域最英俊的道士，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老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顺口话，正好为了挽回颜面说道。
“是是是，您年轻时候很帅，但是现在不帅啊，整个皮肤松松垮垮的，老年斑都有好几块呢，头发灰白灰白的，胡子也长得很随意，手干得和僵尸一样，一看就不觉得你是个好人，这样迎接香客不会把人家吓跑吗？不说您年纪大了，这些都是不可逆转的因素之外，穿的道袍都洗的有一些发白了，咱这穷酸的样子，怎么会有人来呢？”小道士现在十分纠结于这一点。
“行啦！”老道士气的面色涨红。他瞪了一眼林礼仙，无奈的说道：“是前天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吼的那一嗓子，让周围的人觉得是道观老君显灵了，所以吸引到了山脚下的人上来看看。再加上我用了一点小手段，做出了一些小物件，忽悠……吸引他们买了一点纪念品。”
林礼仙看着眼神逐渐有些躲闪，好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似的老道士，不由得眼眶一红。什么时候，这个固执的老家伙，也开始学起当初师叔用过的手段了？这个宁愿吃腌萝卜腌白菜，也不想让道观被世俗气息沾染的老头，如今妥协了……
“师傅……”林礼仙嗓子沙哑的喊了一声对面坐着的老人一声。然后就是长久的无言。
过了好一会，老道士才小声地说道：“快吃饭吧，不要发呆了，一会菜就凉了，猪肉不能吃凉的，容易腻的，吃了对身体也不好。你正长身体，要多吃点。”
“嗯。”林礼仙端起饭碗，大口的吃着饭菜。
看到林礼仙吃饭，老道士这才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纠结了一整天的无奈与愧疚，随着林礼仙的一口口饭，嘴角的油而消失。
当初，道观也曾繁荣过……
老道士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饭，看着一旁空落落的长凳，那里，本来应该坐着一个人的。一个，不好好修习道术，反而总是想着做生意的家伙。
老道士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个被自己赶出道观的人。
“徒儿，你追踪到那个窃贼了吗？”老道士想着那天，突然把地面挖开的那道矮胖身影，就不由得胸口发闷，气愤不已。
“中午追踪到他了，在借我钱的那个同学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那个矮胖男人。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坏，直接偷到我的那个同学的家里去了，把人家的店铺搞得一团糟。但是最后还是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小道士认真的说道。
“对了师傅，中午那个矮胖男人的行为有些古怪。”林礼仙回忆着中午的情况，缓慢的道：“本来那个人打算跑掉的，我都看到他把刀给收起来了，但是好像是我那个同学的水晶球散发出了一道很有迷惑力的光芒，让那个男人失去控制一般，又掏出刀子，看向我那个同学。”
“哦？你那个同学是占星师？”老道士夹了一口菜，慢载悠悠的吃着。听到矮胖男人被抓了，他顿时心情大好。
“对，就是有些学艺不精，以前就没有占卜成功过。但是她找到了一个新的水晶球，在学校里给我们占卜的时候，变准确了很多。”小道士说道。
“看看，这就是国外传进来的洋玩意儿，很不靠谱的。那道光芒可能是那个小姑娘慌乱中放出来的迷惑技能，可能是出了问题，这才导致那个窃贼失了心智吧。”老道士撇撇嘴，又把自己会的算卦吹嘘了一遍。
“师傅，你当初和我说过，你在这个追踪罗盘里留了一道当年和你交战的大魔头的气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遇到魔头，罗盘就会指示？”林礼仙看到师傅现在心情大好，趁机又问了一遍。
“哈哈哈，傻徒儿，师傅我说了很多遍了，大魔头，是真的存在的，当初第一批天地突变的受益人之一。咱们道观从百人大观，数十座房子，变成现在只有一座大道观，寥寥几人，都是那个魔头干的。但是当年你师傅我可是确认过的，那个人的的确确已经死了。以前吓你，让你睡觉，没想到失败了。”老道士眼中闪过追忆之色，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深深的懊悔和恨意。但当他看向林礼仙时，却很快的调整了情绪，让自己显得更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