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没听出来,把一直搭在肘间的衣服递给他。

    他慢吞吞地穿上我的衣服,没拉拉链,只随手拢了一下,很快就散开,然后看着我轻声说:“能不能送我回家?”

    像草丛里眼睛圆圆的流浪幼猫,让人很难拒绝。

    “行。”我痛快答应,“你家在哪?”

    他一下子没说上来,想了一阵才报出一个地址。

    懒得拆穿,我说走吧,让他跟上。

    他奇怪地指指身后:“停车场在那边。”

    “谁告诉你我开车来的,”我忍着笑看他,“我坐地铁送你。”

    他一呆,随即满脸无语。

    我忽然几步靠近他,探身过去,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我却只是从他口袋里再次摸出那把弹簧刀。

    “这个,”他目光略显茫然,随着我晃刀的动作转了转眼珠,“没收。”

    一抛手,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咚。

    由他刻意营造出的隐隐约约的暧昧倏尔散了,眼神冷下来,和刚才看梁天川的表情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说,他扭头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

    “哎,”我追上去,好声好气地说,“那个过不了安检,而且也不合法,你下次揣个防狼喷雾不行吗?”

    他好像想说什么,不知怎么又咽回去,丢下一句:“我还没到要防狼的地步。”

    “防梁天川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总不能他回回骚扰你,你回回都动刀子吧。”

    他突然停下,我反应不及,差点绊一跟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邓望津说,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剥皮拆骨似的打量,让人有种没穿衣服的局促。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让你看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场面,但梁天川确实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