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秋不说话了，安分地吸起了自己手里的汽水。
沉默弥漫在楼道里。
“……”
“……收拾完想不想再去练练？”
柏嘉没看他。
“后天就要上台了，没有我的帮助训练一定很艰难的吧……”
柏嘉一言不发，又把行李箱拎起来了。
刚刚松手有多酷多拽，现在拎起来就有多没面子。
柏嘉跑了好几趟，终于把所有的行李搬完了，不知道顾自秋那小子在行李箱里放了什么，每一个都重到难以想象，因为昨天练舞而酸痛的肌肉叫嚣了一路，还好柏嘉平时也经常锻炼，不至于拿不起来，在顾自秋面前丢脸。
柏嘉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想到后天的表演，他就忧心，草草泡了包方便面，解决了午餐，就一个人去练习室训练了，想自己再把动作和舞蹈记记熟。
他一个人练了几遍，在练习室里汗如雨下，一边跳还要一边唱，简直是要了他的命，特别是有些地方，舞蹈的动作太激烈，他的气息不稳，唱出来的声音喘气声明显，非常不好听。
但是这些东西又不是他一时半会可以练好的，还需要技巧和刻苦锻炼，他没办法立刻改变，只能把自己现在能做好的做到最好，至少把每一个动作记准确。
他拿着毛巾擦汗，一个人脱力地坐在练习室角落发呆，天马行空地想，忽然有些质疑自己真的需要这么努力吗？
毕竟这不是他的生活，也不是他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他只是短暂穿越到了一个角色里，那个角色恰巧有和自己相似的生活和名字罢了。
可能下一秒就会穿回去，可能没等到他上台，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就醒了。
但是他练的每个动作，唱的每句歌词都是实打实的努力过的。
柏嘉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划到悲观的那一侧，但是他不受控制思考一些哲学问题，比如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吗，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那么他是真实的吗？他原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他的努力、快乐和悲伤是真实的吗？明明他此刻深切地体验到了无力和迷茫，但是这种情感真的存在于他本身吗？
柏嘉想着想着，靠在练习室的墙上睡着了。
过度的体能消耗让他太需要休息。
他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他的妹妹柏安安趴在他的病床边痛哭，眼睛比之前每一次因为情节而哭的时候都肿，握着他的手，垂着头，等她唯一的亲人回来。
柏嘉惊醒，眼前的人也被他的忽然醒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