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婚,女帝按长安城传统给司空震批了三天假。所以司空震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弈星半梦半醒的,一时没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只以为和平常一样是一个人睡的,随意翻了个身。
于是就趴到了司空震身上。
司空震向来浅眠,被他这么一闹闹醒了,睁眼去看闭着眼试图往自己胸口挤的弈星。弈星还没清醒,碰到一个又软又暖的东西,凭着本能贴得更紧。
司空震微微侧身,给弈星让了点位置,又伸手给他压了压被角。
像只猫儿似的。司空震看着半个脸埋在被子里,脸好像都睡红了的弈星,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天还没亮,司空震重新闭上了眼,打算再睡一会儿。这么多天连轴转,除了虞衡司的工作还要准备婚仪,再加上刚回朝,各种事情多得吓人。难得的休暇,多休息一会儿也好。
他昨天晚上很晚才入睡,身旁突然多了个人,警醒如他自然很难睡着。弈星大概是累了,睡得很快,而且睡姿规矩呼吸清浅。但喜被只有一张,不管弈星有多安静,他都难以忽略。
弈星醒来发现自己将司空震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几乎压在了那条胳膊上。司空震的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他腰间,司空震的喉结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额发随着男人的呼吸拂动。
弈星之前并没有和他相拥而眠的经历,虽有肌肤相亲,但弈星最后都被折腾得失去了意识,第二天醒来时大多已经中午或下午,司空震早已起身去了虞衡司。
不过弈星现在觉得,比起那些灭顶的欢愉,他更喜欢这样的温存,这给他的感觉比交合更加亲密温暖,好像他们是一对真正的爱侣。
弈星微微抬头注视司空震的脸,越过下颌线,落到嘴唇鼻梁,最后到眉峰。睡着的司空震表情平静,少了些平常的距离感,弈星看了一会儿,见司空震似乎还没醒,便一边观察司空震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要往床的另一侧挪。不过他只顾着自己松手往外,忘了司空震的胳膊还搭在腰间,他刚往外移开一点,司空震就立刻收紧了手臂,反而将他更用力地按到了胸前。
这下两个人基本是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弈星被突然掐着腰拖到司空震怀里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腰身被司空震的虎口捏得发疼。司空震被他的声音吵醒,睁眼便和弈星四目相对。弈星在他的注视下,白皙的脸颊耳珠皆肉眼可见地变红,鸵鸟似的把脸往自己的沙堆里埋,只是这个沙堆是司空震的胸口。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弈星现在的反应却青涩得可爱。弈星慌不择路的样子逗得司空震莞尔,难得有了些开玩笑的心思:“还没睡够?”
弈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脸被司空震胸口的温度熏得发红,连忙抵着司空震的肩膀往外挪,一直退到床内侧:“抱歉大人,我睡迷糊了。”
司空震顺着他的动作松开手,嗯了一声坐起身穿衣,穿衣时活动了两下胳膊:“没什么,我睡觉警惕心重,没吓到你就好。”
他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其实更像野兽,被自己抓在手里的东西就不能让它有半分被夺走的可能,武器也好食物也罢,都只能藏在自己怀里。所以刚才弈星一动,司空震就本能地将他抱得更紧。
弈星顺着红色纱帐望向另一边穿衣的司空震,他正脱下身上喜服的红色亵衣,换上普通的黑色里衣。健硕的躯体在红纱的掩映下竟多出了几分情色的意味。
弈星看了两眼,不由得想起之前肌肤相亲时司空震身上的肌肉随着起伏的动作鼓起,汗水在上面蒙了薄薄的一层,又顺着线条流下。司空震穿完里衣转身去拿外衣,弈星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明明知道司空震不一定会看他,但弈星还是因为刚刚的偷看有点心虚。
司空震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将弈星的衣服给他拿到床边:“起身了来饭厅吃早饭。”
被子鼓包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嗯。
关门声过去之后,弈星从被子里探出头,套衣服的时候想到刚刚司空震起身的动作有点僵硬,他好像把司空震的手臂都压麻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趴到司空震身上的,司空震为什么也不躲开。
吃完早饭弈星看司空震迟迟未有出门的意思,忍不住问他:“大人今天不去虞衡司吗?”“陛下给我批了三天……”司空震看了一眼府内还未撤下的红色装饰,顿了顿,“婚假。”
他想弈星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于是主动开口问他:“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弈星想了想,摇头。“有缺什么东西吗?”弈星还是摇头。司空震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