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说的这么长的句子。
骤然想起什么,皎皎从灵识空间拿出一个物什,“这是一个小玩意儿,握上去暖暖的,权当我的谢礼。”早知道她就该收下当初雁雪硬塞给她的那块极品灵石,不然也不会送人赠礼都捉襟见肘。
皓白的柔荑中静静躺着一块碧玉材质的玉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毕方,毕方乃火兽,彰显着此玉的功能。
青年男子自然见到她受伤的手掌,那是因为练功不慎被灵火灼烧的伤痕,浅的地方红肿,深的地方便有些焦黑。
灵火不比寻常火焰,也有使用不当的修士引火自焚的情况。
一定很痛吧?他伸出手,却是触摸在伤口的边缘,慢慢摩挲。
皎皎以为他会接过自己手中的玉牌,未想他的目标是掌心的伤处,怔愣间温和的力量流过,将红肿焦黑的伤口愈合。
她猛地拽过他的衣袖,青年男子没有准备被她拽得向前倾身,二人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掩藏在面具下粗重的呼吸。
她紧盯他的眼眸,妄图从里面看出一丝星阑色。
因吃惊而大睁的眼眸,纯粹的黑色与白色泾渭分明,瞳孔边缘没有那轮璀璨弯月。
青年男子本想挣脱,可又怕伤到她,犹豫间她先一步松开。
他微微垂眸,因她骤然靠近而变得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缓。
“是我唐突了。”她后退回原来的位置,半丈也就是一米开外是陌生人之间舒适的交际距离,“这段时间我曾设想过你的身份,或许你是一重天的弟子,但你功力远在我之上,怎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你是他吗?”她问,她紧紧盯着,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情绪泄露,奈何他戴着古朴的玄铁面具,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得很好,甚至连那双眼都被垂下的浓密眼睫所挡。
他嘴唇微动,飞快地否决:“我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她一针见血。
青年男子呼吸微窒,正待他不知如何接下去时转身要走时,却听身后的清脆女声响起,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好似远拓山水,“你不是他就好,我曾与他说过算计清楚,一别两宽,若这段时日是他一直在教导我,我不知该如何还回去。”
酸涩在心底蔓延,青年男子说道:“我不是千鹤神君。但千鹤神君曾有恩于我,你是他的弟子,他是神君我无以回报,便想将这份恩情投于你,便算报答他。”
皎皎听后,紧绷着的一口气松了。原来不是啊,她在期待什么?
他第一句说他不是千鹤神君,看来之前的话,他认为自己把他当成千鹤神君故才拒绝。
是她想多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皎皎松了口气,执着问道,“我总不能连我的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