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都尉道,“却是如此,信息对不上,很难敢出城接应的。”
宝玉道,“所以我想出去走一回,只当是迎一迎,真的遇见了,那便最好了,遇不上,没个踪迹,咱们也好再计较!”
仇都尉道,“你要闯连营么?不行,太也险了!”
宝玉道,“还不至于,眼下他们只围了一面多,我绕一回,也便是了。”
南安王爷叹道,“腹地之中,太也险了!”
宝玉道,“再险也要试一回的,谁叫没个法子呢,况且越拖越不利的!”
南安王爷想了一回,又看眼仇都尉,才对宝玉道,“你确定能闯出去?”
宝玉道,“永安洲,宁安城,银安城,这个犄角攻势很难破开的。咱们这边要是守不住的,这一回还是无功而返。既是如此,我哪里还差那么几天呢。多活一天,少活一天,还不是一样的。”
“想的却是多了!”仇都尉心里明白,不由叹了口气,又道,“我们只能由着你了。可你说了,早晚就那么事儿了。”
南安王爷道,“既是如此,几时动身?”
宝玉道,“宜早不宜晚,等下便走!”
“至于这样急?”仇都尉心说,这也太爽利了罢?
宝玉道,“那个新王爷今个伤了,几日怕是不会出来叫阵的,这个空挡最好。”
南安王爷和仇都尉点点头,的确如此,眼下城中除了此人,别人可经不的那大斧的,万一那人叫阵,不出阵,势气必然受损。原本人数便不占先,再要失去势气,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自己等人的确是早晚的事儿。
见南安王爷和仇都尉不语,宝玉知他们应了,只是心里无奈,想着又道,“还两位朋友在,便拜托二位了!”
仇都尉笑笑道,“说的不回来似的,可不准偷跑的!”
宝玉笑着点头,“一定!”
带马过来,大枪得胜钩挂好了,流星锤放了马鞍桥,铠甲包,干粮袋,水囊,这些个应用之物更是不能少了。到了西门里,命人把城门开了个缝,宝玉单人独骑溜了出去。南安王爷和仇都尉看其后影,张张嘴,究是没说什么。
今晚西海沿子大败,而且败的很是窝囊,上上下下都没个精气神,分派下夜的斥候,也只是应付了事。东门外的的斥候最多,南门外和北门外是两翼,虽是少,却也有些。西门外就不一样了,距离远,又不是要害,更不是报信突围首选,便只是象征性,分了几个斥候罢了。而这几个,也早寻了避风处猫着了。这倒是让宝玉轻松不少,牵马走到天亮,一点动静没有。抬头看看初升朝阳,方向就算有了,飞身上马,直往被北去。
当日探路之时,便知这北面守军便很是有限,而今更是少的没边,多数能动的,早被招了回去。不能动的也寻了安乐窝,避冬去了。即便宝玉上心找一回,都没个说法。如此心里愈发没底了。
可这还只是开始,走出两日后,宝玉的心都要沉到海底了,今年北边草原上的雪竟然如此狂,这还只是百八十里,再要往北,会怎么样?放眼望去,苍茫一片,知道的是草原雪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红楼剧终了,这白茫茫的一片,还真是干净啊!
不敢再往前走了,下马解开了包袱,拿了大氅出来,先给马儿搭上。然后又辨别一回方向,搓了一团雪,想起个雪包,留作参照物,或者算是个记号。可不想这天实在是太也冷了,雪一点也不黏,根本搭不出形状来。只得拿了扇子,打出个大坑,这才作罢。不敢指望马蹄印的,来阵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留了印记继续北,每走段路,必是要想方设法留下记号才成,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