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叛军临城劫营用火;攻防交战守城靠水(五)
一场攻城拉锯战后,宝玉同那蘸金斧战场上再次相遇,这回便不在试探拖沓了,宝玉一改往日缠着打,大开大合,大枪舞得风车一般,密不透风。寻机会银枪和斧子便会碰撞,二人都觉得膀臂发麻。斗了个旗鼓相当。
蘸金斧一见如此,气的哇哇怪叫,这小银娃娃太也坏了,想不到前几日真的用计托着自己。这还了得了?若是被他挫了锐气,也别想什么大王了。一头死了算了。这样一想,倍加发起狠来。
宝玉拖延功夫便是为了减免伤亡,可真的见了血了,哪里还沉住气呢?这会子只想收拾了这蘸金斧,兵士才能得好。可原本准备得当的招数,心里一升起这样念头,反倒慌乱了许多。这下场面可不好看了。所幸气力绵长,这才没现出败势来。如此二人约定,明日再打。不过晚间攻城继续。
即便西海沿子兵士不善攻城,奈何这王城的城墙却也一般,加之减员明显;后续不足;守城之物,滚木雷石越来越少,兵士们难免不心慌。南安王爷,仇都尉看着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只得亲身等城,身先士卒,这才稳住局面。
宝玉看了一回,心知这样下去的话,城是必破,不说旁的,只说兵士们病了,便是麻烦。穿着棉衣上城,打一会子出了汗,又要换了单衣,等西海沿子的兵士退了,再换回来,这大冷天可不是说笑的?反观西海沿子的兵士,外面是皮袄,动手前就脱了,等回去的就穿上,加上他们又适应这个天儿,自是便宜。怎么办?
柳湘莲和蒋玉菡也上了城,这会子才喘息过了,眼见西海沿子的兵士真的退了,这才想着寻口水吃。又见宝玉出神,便递了他一碗,“快着趁热喝一碗,免得凉了,喝了肚子里,反倒用无五脏暖它了。”
宝玉接过谁来吃了一口,笑着道,“可说了,有些东西,就该趁热的。”
南安王爷和仇都尉二人又劝宝玉去歇着,他们是不敢下城的,又怕宝玉累了,明日阵仗上落了下手,紧着劝他去歇着,宝玉也不敢托大,自己要是顶不住那蘸金斧,这城也就不用守了!哪怕自己心里已有个主意。
天放亮,早饭用罢了,那蘸金斧果然再次叫战,宝玉信心满满挺枪带马出城去,也不多说,该说的都不知说了几遍了。二人见面直接动手。一百合一过,宝玉率先发力。蘸金斧遇强则强,大斧卖力抡起来,倒也不显败像。
宝玉寻机会大枪一点,蘸金斧紧忙用斧相拦,哪想宝玉这手为虚,实则化枪为棍,猛砸下去。蘸金斧急忙用斧杆一架,只听嘡啷一声,二人顿感手臂一麻。宝玉顺势把枪一扔,顺出早已准备好的流星锤,便扔了出去。蘸金斧哪里想到了?正活动胳膊的他,见流星锤来了,急忙甩头避开。可这有心算无心,加之这两日宝玉一直在找流星锤的手感,如此哪里又会失手呢,不是这蘸金斧身手了得,怕就交代了,即便如此,肩头也挨了一下子。害的他是拨马便跑!
城头南安王爷和仇都尉见宝玉胜了,不由鼓噪起来。一时间兵士们把个雇擂的要碎裂一般。气势瞬间便起来了。尤其那张指挥,叫嚷的比哪一个都欢!颠颠跑了来,迎宝玉回城。宝玉也累的不轻,进城后坐了喘息,又见南安王爷仇都尉过来探视,忙起身说了话,这才安心坐了。
败回去的蘸金斧气的不成,自己已经是加小心了,结果还是吃了亏,这口气哪里好咽下呢?吩咐左右,杀羊炖肉,今晚上务必拿下王城来。谋士们觉得斗将完是一勇之夫,眼见准大王醒悟,倒也欢喜,这才又说了话,赞了一回,下去准备。
西海沿子的兵将晚上饱餐一顿,气势有所回升,又得了许诺,再次集结起来——号令攻城。云梯架好了,兵士们开始攀爬,可爬了一半了,城上还没个反应,难道是累的都睡了?又怕是计,便放慢了速度,慢慢往上爬!不想爬过六层了,再有三层就能到顶,正欢喜。便要加快动作,哪成想刚有这个念头,城上一片白光,亮闪闪就下来。
西海沿子的兵士见果有埋伏,暗自庆幸自己有所准备,紧忙扭身子,想着避开了。谁知这道亮光居然不是重物,甚是柔,还很分散,即便咱们避,却也避不开的,多少都会沾身一些,直到这会子,西海沿子的兵士才知道上面下来的是什么,不由大叫道,“水!”仿佛为了验证一般,上面又是一下子,一瓢水正泼了大声喊叫的这位嘴里,呛的直咳嗽,脚下一滑,从云梯上就出溜下去,又挂链倒三四个。来不及抱怨,明晃晃一物由上而下,直到那东西见了红,几个人才看明白,这是冰块子。
城墙上,柳湘莲一手顶着盾牌,探身出去看了一回,扭头回来看看宝玉,“你太也坏了,这个天往下倒水,这一淋还好了!墙便滑了不说,那云梯子更滑。再说这冰块子,怕是再也用不到滚木雷石了。”
宝玉笑道,“这可别怪了我的头上,明明是你们两个故意倒茶给我,又说快点喝,不然凉了,这样才想起来的。说起来是你们坏才对。”
蒋玉菡指着宝玉对柳湘莲道,“看把他轻狂的,明明得了便宜,还卖嘴。”
柳湘莲道,“蒋兄说的不错,只看他能胜那使蘸金斧的大王,却不发力,便可见一斑,不是想着藏私,便是想着作怪。我们可是要小心的。”蒋玉菡听了,把个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
宝玉笑道,“我可没你们两个这样闲,眼下可是布阵攻防呢。”说着话,喊过几个铁弓手来,命道,“往叛军后面看,门棋下面,吆喝着,命旁人冲的。可见了?”铁弓手点点头,“虽是远着些,却也见了。”
宝玉道,“这就对了,不要管这些个攻城的,只盯着那些个,四人一组,分上下左右瞄准了,一起射。不要给反应的机会,四人齐发,必要有一人见血的。我最恨这般,只管命人冲,自己却不动的。”铁弓手听了也不好笑,领命下去瞄准去了。
柳湘莲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