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学一学。
“学？”郁姒挑眉反问,“去哪里学？怎么学？”
向绯看着她一会儿，没回答，只矮下身、将脑袋枕上郁姒肩侧,转开话题,“说回正经事。你问我好多遍了,我们到底在哪里。”
“我都告诉你、你未必能够理解，也不安全。让我用简单的方法和你说——”
“我们‘沙盒’里。在一个闭合网路的模拟系统里。你还记得什么是闭合网路么？”
郁姒摇摇头。
向绯看上去对此早有预料。她点头,用食指轻轻按郁姒的太阳穴，继续解释,“想象这里有一根线。这根线从你身上连到我身上、连到每一个人身上。整个世界由无数断点组成,你我都是其中一个。闭合网路是新世界最广泛普及的网络设定方法；人类一出生就会被植入闭合网路芯片，这个过程被称为‘上载’。只有经过上载、人才配称为现代人类。”
“现在想象世界是好多张网。”
“嗯。”
“图灵机器人刚开始并不像现在这样普及,”向绯说，“你知道我为狄安娜工作；狄安娜给我的研究方向是构筑一个能够承载闭合网路伺服器系统的机器人——一个人类和网路伺服器的媒介。图灵的思考系统本质上与网路直接连接,没有□□、大脑和信息流之间的那层屏障,他们可以对伺服器庞大的数据库进行极有效率的检索和维护。”
“因此第一批投入生产的图灵承担了狄安娜所有闭合网路聚合点的联结和维护工作，是闭合网路每个圆的圆心。”
从系统构筑S型图灵机器人被创造出来开始，闭合网路的发展进入了新的时代。
“这个工作，怎么说,也许需要很高的智力、却并不需要共情,因为数据本身不会说话也没有感情。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浪费了图灵最核心的能力。但是狄安娜高层那群只知道看报表的傻子——”
她忿忿啧了声。
向绯在狄安娜的高层会议上屡次提起、再加上总监游说,狄安娜渐渐意识到将图灵机器人的部件稍加改装、他们就能拥有无限的创造可能与用途、并能为公司牟利,其他型号才陆续被研究出来。
这些新型号不搭载S型昂贵的网路媒介系统，因此降低了售价和消耗,能够大范围地普及生产。
“那‘沙盒’呢？又是什么？”郁姒问。
向绯亲亲她侧脸，才继续说：“沙盒——是后来狄安娜用来研究图灵的模拟器之一。”
人类只能在闭合网路上沟通。然而通过系统构筑图灵机器人，所有图灵不仅仅能够交流、它们的思想和性格甚至能够在网路上融合、成长、突破机器躯壳的束缚。
巴别塔研究员们惊惶地发现它们产生了自我进化,也开始想要观察这种方法产生的可能性。
“巴别塔选择了一位早期生产的系统构筑型图灵，利用它的网路媒介建立了一个副本，就是‘沙盒’，”向绯说，“我冷，你抱我紧一些。”
这会儿不嫌自己皮肤凉了。郁姒从身边扯了毯子来，盖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