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婚姻,为生活、为家族居多,为爱情的少。但她生活无忧,又因为已经是寡妇之身而没有家族需要顾虑;她没有这个动力,寻找伴侣就不怎么积极。
有一位好事的贵夫人劝她:“你现在青春健康,可等你老了,生了病,躺在床上需要照顾怎么办?”
“照顾的事有仆人来做。”郎巴尔笑着说,“也不见有多少个丈夫亲自做的。”
“那精神上的慰藉,仆人也能给吗?”
“我轮流叫几个貌美的小伙子来,也不会无聊。”
“他们都只是为了你的钱,只有你的丈夫才会尽心尽力!”
郎巴尔顺着她的思路一想,忍不住发笑:“只有我活得好好的,那些人才拿得到钱;只要我死了,丈夫就能拿到钱。这样看来,谁尽心尽力还不一定呢?”
那贵夫人自讨没趣,讪讪走了。郎巴尔暗笑: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二侄子,她哪有功夫来假好心?
像这些事,玛丽都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郎巴尔虽然有种种顾虑,但也不是然排斥婚姻。
像约瑟夫二世这样的身份,是不用担心他图谋财产的;甚至严格来说,他的贵族地位比郎巴尔还要高。如果两人真的合得来,未必就不会步入婚姻殿堂。
这就是她闷闷不乐的原因。
“那个……”她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吧……这就是一个假设。假如你结婚,我希望,咳,我希望你能留在巴黎,留在这里。我不是想叫你为难……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就是一种请求。如果你真的需要、想要离开,我也……咳,我也不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是……”
“你怎么了?我没想过要离开呀。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还记得呢。再说了,如果我离开了,那我的公司谁来管?我们的计划怎么继续?我肯定不能走的。”
“哎?是吗?那就好。”玛丽清了清喉咙,又忽然怀疑起来,“你真的没有勉强?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太有操控欲,会忍不住把身边的人都牵得紧紧的……”
“我觉得你现在发作的不是操控欲,而是怀疑论。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会毫无缘由地钻牛角尖的。”
“约瑟夫二世想追求你。”
郎巴尔睁大杏眼:“真的?”
又说:“可惜了,我刚刚已经答应了克里夫公爵。”
“克里夫公爵?!他不行。他人还算能干,人品其它方面还行,也很照顾妹妹,就是太过花心。”
两人都没提克里夫公爵的出身——外界看来,公爵也是贵族之后、堂堂公国之主了,她们却清楚,他不过是雅诺从一个不景气的小剧场挖出来的平民演员。不过,如果计较出身、讲究血统的话,那她俩也真是白在现代活了这么多年了。
“他能逗我笑啊。跟这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趣事、看不完的花样。再说,跟我成了情人,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甩掉荷兰的奥兰治亲王妃,留在巴黎陪妹妹。以后鲁尔区跟你的联系就是明面上的,不必暗中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