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解逅沉默了。
他知道那些人是坏人,说的话都不能当真,但又觉得他们说得没错,妈妈一直在阻挠自己和爸爸见面,不让自己知道真相,真的很过分。
现在的他矛盾极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妈妈。
搭在肩上的手心里传来暖意,他耷拉着嘴角仰头望去,只见钟庭安静谧如水的眸子此时也起了波澜。
“妈妈怎么会是坏人呢?妈妈照顾你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就怀疑妈妈对你的爱。”钟庭安的声音就像初春寒冰融化时细微而温柔。
“至于妈妈对你有所隐瞒,是她在担心,担心我不能像她一样爱你,让你满心的期待落空,到时候你会更伤心。妈妈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她一直在考验我,只要等我通过她的考验,她就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的。你可以给她、给我一点时间吗?”
解逅听得一愣一愣的,被泪水氤氲的眸子依然有些迷茫,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小期真乖,”钟庭安揉揉他凌乱的刘海,“我们起床吃早饭,好不好?”
说着,他从一旁捞起解逅的衣服,作势要为其穿上。
解逅在他的帮助下,脱下肥大睡衣,将衣服穿好。
“早饭想吃什么?”钟庭安问。
“奶黄包吧。”解逅的声音比奶黄包还要奶。
“好,叔叔给你去叫。”
“叔叔?”解逅歪头不解问道,“不是爸爸吗?”
钟庭安身子一顿,手在半空中停了半秒,才莞尔道:“对,是爸爸。”
他的笑容浅浅,像初春第一朵绽放的花朵,阳光中带些羞涩。
既然余歌向小期坦白,那就应该会默许这件事吧?
城市另一角,解余歌已然上车。
回程的时候,路过当年就读的大学,旧地重游,她难免有些感伤。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校围墙内的绿植,她淡眉微蹙,红唇也抿成一条线。
如果当年自己没那么执拗就好了。
不对,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明明她占用这具身体才两个多月,以前的事她根本无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