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荷这里正想着主意,就听身后花香带着哭腔道:“要不,姐姐我们走吧,这里的人,我们真得罪不起啊。”

    这孩子看着伶俐,就是胆子太小。不过,倒正好做个突破口。

    沈初荷主意打定,伸手紧紧背上包裹,对花香高声道:“妹妹莫说这丧气话,咱们忍着酷寒挺到现在,凭什么不让我们应征?我不管,今儿一定要应征,若是技不如人落选了,我转身就走;不是这个原因,谁也别想撵走我们。是县太爷张贴了告示选拔医女,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县衙告状。”

    “把你给能耐的。”向大婶不屑一笑:“县太老爷每天不知道多少事,会管你们几个小丫头……”

    不等说完,就听里面传来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啊!陈大人。”

    向氏连忙转身行礼,就连齐容也吃了一惊,不过动作却也从容,沈初荷见此情状,忙一手一个,拉着林雪和花香,三人一起进了门。

    陈医官看着面前几个女孩,疑惑看向向氏,待听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便也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陈大人,向大婶说的没错,她们在院中的确满腹怨言……”

    陈医官抬手止住齐容,目光看向沈初荷,沉声道:“让你们在院中挨冻,你们可曾有怨言?”

    “是我抱怨了一句,不管初荷妹妹的事,要罚就罚我。”

    林雪原本是在沈初荷身后,此时听见陈医官问话,她生怕连累了对方,一咬牙,强忍心中惧意,站了出来。

    “没错,林姐姐是抱怨了一句。不过这样天寒地冻的,我们在院中吹冷风,就抱怨一句,也不是什么错处吧?”

    “挨点冻就受不了,要抱怨天抱怨地的,还敢说自己没错?连这点儿韧性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应征医女?陈大人,您说是吗?”

    金枝也走过来,同齐容站在一起,不屑地看着沈初荷,仿佛看着一只蝼蚁。

    却见对方眼睛一亮,金枝心里忍不住就打了个突,只听沈初荷脆声道:“金姑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大人看看她身上穿得手里捧得,请问,这般全副武装,能体现出大人们锻炼韧性的苦心吗?”

    “你……”

    金枝面上一红,咬牙恨道:“这是我的,谁叫我家里有?你们若也有这些衣裳手炉,尽管穿戴,谁还会多说你们一句不成?”

    沈初荷不理她,只看着陈医官,一字一字道:“既是锻炼韧性,便该一视同仁。让金齐二位姑娘,穿着我们这样的衣裳,站在院子中……嗯,就站一刻钟吧,一刻钟就行。”

    “你发什么疯?”金枝立刻恼了,冲上前指着沈初荷的鼻子骂道:“黑了心肝的,让我穿这样衣裳站在院里一刻钟,你是想冻死我?”

    “噗”的一下,有几个女孩儿忍不住喷笑,齐容也转过头假装没听见这话。金枝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面色立刻就涨得通红。

    沈初荷不理她,只看着陈医官,却见这位医官大人摇摇头笑道:“牙尖嘴利。罢了,都进来吧,先喝碗姜汤,再烤烤火,等到身子暖和过来,咱们便进行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