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年月的一个傍晚,多事之秋的远东各个角落和中心各有不同:海京皇宫正举行酒会,洋人和华人齐举酒杯围着皇帝恭维着,各种分赃协议把他们无比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海京城门,一队队的治安官扛着自己买的枪开出城门,登上冒着烟的火轮,朝着远方各个要害城市运输,他们被重新整编,充作后备军,弥补大宋国内军力的暂时空白;
南中国海洋面上,锐矛团和小刀军团士兵抱着枪在颠簸的船上陷入沉睡,他们庞大的舰队正如刀锋般驶过洋面,刀锋指着陌生的安南;
南昌城里,日月军总部灯火通明,统帅们在地图前分析湘军和太平军的举动,在对杨秀清、石达开的咒骂和对曾国藩的咒骂中争吵个不休;
天京城里,不识字的杨秀清又有了神喻,他庞大的轿夫队抬着这个身体已经有病的东王朝着天王府行去,韦昌辉跟班般敲着宣示神喻的锣,而他的兄弟天王跑过了他漫长的九层宫殿,气喘吁吁的坐在前门的台阶上,然后他不得不看着那队轿子跪了下来,等候神喻;
长沙城里,左宗棠正苦读从大宋奸商那里买来的步兵操典,不时看一下桌面平铺的那张西洋肖像画,脑海里却满是一个地痞用粘着痰迹的脚在大清忠勇之士身上蹭的情景;在另一边,官文正整着大批的黑材料,他面前的圆形的亲戚正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而曾国藩正反复看着沿海官员送来的密信,信上威胁要是湘军再他妈的敢乱说,钱粮军火一概免谈,还要揪出坏规矩的那个王八蛋,曾国藩这个大儒在对左宗棠的个人恩怨和忠君爱国之间摇摆着;
安南顺化王宫里灯火通明,嗣德皇帝在接到法国、西班牙、海宋三封战书后,吓得六神无主,各地援兵朝着首都开进。朝大清求援的信使恨不得一小时就发出去一匹快马;
而京城圆明园地湖泊上,岸边排成排的太监和宫女一声又一声“安乐渡”随着湖里的那艘龙船依次叫着,直到那船靠岸,咸丰走了出来,他面色威严,看起来永远不动声色。首领太监弓着腰提着灯笼走在这龙的前面,比任何一天都小心翼翼,他知道今晚不是那么好过的。
但在寝宫里,咸丰厌恶的推翻一摞奏章,却眼睛一亮,从那堆好像蟑螂一般让他恶心地东西挑出一份厚厚的,他笑了起来,然后翻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首领太监立刻上去识趣的开始磨墨。
“陆老爷吃醋了丰敲着那份奏章对太监笑着,但后者只是脸上笑了笑。却不敢说任何话----今夜绝对不好过的,而他的主子却好像兴致大好,喋喋不休的对他说着这些他这个卑贱之人本不应该从皇帝口里听到的。
“朱莲芳那小妇人,和陆御史也有一腿,他爱她爱的发狂,前几天,朕不是把朱莲芳叫到圆明园住了几天吗?陆御史吃醋吃翻天了,居然写了洋洋洒洒几千字,引经据典。直谏,哈哈。”咸丰笑着说道。
太监知道咸丰皇帝嗜好听戏。朱莲芳是戏班子里地雏伶(妓)。貌为诸伶之冠。善昆曲。歌喉娇脆无比。而且能作小诗。工楷法。皇帝嬖之。不时传召。而陆御史和她有一腿。因为咸丰天天玩。他自己玩不上。自然气得把孔老二那一套搬出来。指责皇帝不能玩戏子啊!
咸丰笑着。手批这满纸圣人言地奏章云:“如狗啃骨。被人夺去。岂不恨哉!钦此!”
写罢对太监头子笑道:“你如果遇到了陆御史。让他别怕。朕不会加罪。此所谓君臣同乐。”
“是。皇上。”太监赶紧躬身答道。
“去。上酒。”咸丰一指门口。太监一个哆嗦。笑道:“皇上。前天就上酒了。您今天国事操劳……..”
“朕命你上酒!!!”咸丰突然变了变色。一拳擂在御书桌上。砚台都跳起来老高。
“遵…遵旨!”首领太监胆战心惊的跑了出去。
不消一会,酒和佳肴罗列在御榻上,咸丰一手拄着书桌,对中间那些酒菜看也不看,自己斟酒,自己仰头就干了一杯。
丰长叹一声:“何必为朕,一个亲王多好!”
几天来一串的东南奏章把他彻底搅晕了,从剿灭太平天国北伐军地胜利喜悦里高兴还没几天,又一个悍匪再次大闹南方---伪宋之赵子微。
云贵总督绕典加急奏章和安南阮氏王朝的求救信同时送达,看到那两件东西的时候,咸丰差点昏倒在御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