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看着贺兰图缓缓地睁开双眼,符行衣道:“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他面无表情,紧闭双唇。
见状,符行衣没什么感觉,耸了耸肩,笑道:
“好消息是你能活过来,坏消息嘛……你最多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方才那位‘妙手神医’给你放了血,但你自幼被下重.药,和‘幻真’彻底融合之后,除非你的主人大发善心,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要是换作正常人,听别人说自己时日无多,只会惊慌失措。
贺兰图却冷淡平静,恍若即将死的那个不是他。
何守义全身被绷带缠成白尸,语气懊恼不已。
“怪我,要不是我贪杯,哪会有这事!”
符行衣宽慰他:“是敌人阴险狡诈,防不胜防,何大哥不必太过自责,当务之急是养好伤。我会修书一封向陛下阐明此事,护送贺兰图的任务交给我就好。”
然后难得正经道:“一个月之内,哪怕拼上命,我也会将贺兰图活着送到上关。”
至于贺兰图之后会怎么嗝屁,就和她没半点关系了。
出去之后关上门,符行衣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侧目,看向一旁的“妙手神医”。
“真是奇怪,怎么哪都能碰到你,这次为何不算卦,改治病了?”
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疯神卜哈哈笑道:
“早年杀人太多,眼瞧着一把年纪快入土,趁我还能走能行,多救几条命,积点阴德,下辈子说不定能投个好胎!”
符行衣饶有兴致地调侃:“您这瘦胳膊瘦腿的,成天疯疯癫癫胡话连篇,没想到还是位高人呢。”
疯神卜比她更嬉皮笑脸:“小丫头此言差矣,你不也是深藏不露吗?小皇帝舍得放你来边境干粗活,啧,难怪你跟他和离!”
符行衣努了努嘴,哀怨道:“少来,要不是你当年说他‘克妻’,还有我什么‘两段姻缘’、‘娶妻生子’,聂铮也不会疑神疑鬼。
“如今我身边是个女人都得被他视为情敌,连我那贴身丫鬟也要被他耳提面命——不准勾引主子,否则丢去昆莫山当狼孩。再在京都待下去,恐怕连母蚊子都不敢近我身了。”
疯神卜笑得前仰后合。
“这可比驭狼奴的手段还要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