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弼遗所言不假,上州虽有驻军军屯,倒还能自给自足,不过既然成了孤地,这每一兵每一卒都极其重要。为官者为民,身为百姓们最后一道防线,每一个决策都要慎之又慎。
校尉懊恼的开口:“那我们只能维持现状?”
军人的血性已经无法让他坐视不管,然而有这心声的人,只怕还是少数。谢弼遗要的是所有人,这才能顺利出兵,但眼下,还不行。
参军事又问:“日前听说大人抓史泰,可是有抓到?”
若是能抓到罪魁祸首,也能消解众人气愤。
谢弼遗摇头,他心有疲惫地捏了捏鼻翼,躺靠了凭几上。
校尉一拱手,站起来:“大人,下官愿抓捕史泰,请大人受命。”
“校尉的心意,我心领了,可这史泰实在狡猾,我已是追缉多时,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校尉:“大人下令吧,下官定会抓到史泰。”
谢弼遗看了看他,在观其他人神色,没有反对。他坐了起来,颇有些为难道:“那就交给校尉了,若是抓不到,也不要紧。”
“下官定会完成大人命令。”
校尉言罢,拱手走了,其他的官员见没什么再有商议的,也依次离开。
史泰抓捕的并不顺利,好在,总算有了些线索。有人在城中发现一对母子,买面时那小子提到一些可疑的字句,武侯去抓人,那母亲三两句就交代了底。
他们是史泰的家眷,到平州后,混进了进城避难的百姓。众人见他们母子可怜多有帮扶,怎么也想不到穿的如此寒酸之人竟然是曾经锦衣玉食的刺史夫人及公子。
史泰的小子年纪尚小,夫人紧紧搂抱住儿子,对谢弼遗哀求:“求大人垂怜,我儿什么都不懂。”
谢弼遗不为所动,下令把人关押起来。那小子突然与母亲分离,哭叫不已,史泰的夫人亦是抓着牢笼,连连啼哭。
谢弼遗劝她:“夫人为何如此执着,只要你告诉我史泰人在何处,我便让你母子团聚。”
史泰夫人说不出话,一直摇头,谢弼遗负手离开,神色冷峻,与他悲悯的形象完全不符。
晚上,武侯、官兵甚至晏无道的人还在追查。谢弼遗和虫娘对面食饭,一碟菠菜,两碗汤饼,谢弼遗把自己碗中的羊肉拨给了虫娘。
虫娘在他上任平州刺史当日查出了身孕,每日身子不适仍为他忙里忙外。谢弼遗感念虫娘不易,在全城紧衣缩食下,扔尽可能给她多食些好的。
虫娘咽下嘴边的恶心,囫囵吞下羊肉,听得谢弼遗说:“今日抓到了史泰的家眷。”
“妾身听说了,”虫娘皱了皱眉,端起一旁的茶,嘬了口。“大人现把他二人关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