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校尉现在就带200骑兵疾速行军,不要走黄谷道,绕道徐无山,等我信号。”
校尉皱眉,“大人这是何意?白日不是商议好……”
“叛军一定会设伏,一旦突围不出去,我们从平州带出来的都要折进去。”谢弼遗抓起横刀,掷向他,“你现在就去,务必小心,没有等到我的信号前,不要擅自行动。”
校尉看住谢弼遗,没有动。
“你们一旦突围不出去,我们这200人又该如何?”
前无大军,后无增援,这一小股骑兵,又能作何?
谢弼遗摇摇头,“徐无山是白狼山段最后一段,点100人带桐油,声东击西,我必会突围成功!”
校尉再无多言,一拱手,披上盔甲,出去了。
谢弼遗坐倒床上。
此时此刻,他竟是如此想念远在平州的虫娘。
翌日,谢弼遗率少量骑兵作为先锋前进,行至黄谷道果然遇伏,好在谢弼遗早有准备,和镇将配合,布置阵型,且战且突围。
后续部队听到消息,却如谢弼遗所预料,停滞不前。只有于校尉半夜率骑兵马不停蹄,绕道徐无山,放火截断了叛军,谢弼遗才突围成功,而之后收编部队,人数不足五百人。
兵士们撤逃向徐无山整顿。
因是轻装上阵,还有百人要带桐油,兵士们能带的除了武器,干粮也有限。
镇将计算了下,此地距离平岗约200多里,东面直指营州。
这支平州驻军除骑兵外,□□、步兵各八百和一千,谢弼遗按原计划骑兵先行,步兵在后,若想逼安东军增援,只有继续向前。
从徐无山出卢龙、越平岗,奇袭叛军看守粮草的仓库。
暮色四合,月暗星稀,一入夜,气温骤降,谢弼遗呼出一口热气,在眼睫凝结成霜。他起身到一处视野开阔处眺望,叛军谨慎狡诈,为防止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杜绝所有火光。
兵士们的干粮至多再支撑一天,这些残军,夜里急行军,白日又刚刚突围,军马十分疲惫。如果去烧粮草库,只怕有去无回。
校尉、镇将等谢弼遗下决定。
叛军随时都有围拢上徐无山,谢弼遗深谙时不待我。他回身望向身后的二人,深沉而凝重的表态。
“我不懂带兵之道,二位却是战场拼杀出来的,这里面的每一位兵士都抵得上十个新兵……二位信得过我的话,便由我前去烧粮草库。”